第七章 袭击记录
僵尸生存指南:如何在活死人横行的疯狂世界求生 / (美) 布鲁克斯 (Brooks,M.) 著
THE ZOMBIE SURVIVAL GUIDE
by MAX BROOKS
当然,这并不是历史上所有僵尸袭击记录的清单。这一简单的年代记只包含了那些有记录信息的、有人生还的,以及被作者在书中披露的袭击事件,那些坊间传说的故事则难以获得真实记录。很多时候,这些故事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引起的社会断层而丢失,比如战争、奴役、自然灾害或是国际性的现代化腐败。有谁知道究竟有多少故事,多少生死攸关的信息——甚至是治疗手段——在历史长河中沉没了。即便是在信息化的时代,也只有小部分爆发会被报道出来。这是因为,某些时候,那些政府组织、宗教团体打算将一直保守这样的秘密,直到永远。同样,对僵尸爆发的无知也会带来一定影响。那些表面怀疑其真实性,却又高度恐惧其可信度的人们,多数情况下,都会直接截留这类信息,这就使其拥有简短、但却完备的档案记录。注意:以下事件按发生的日期次序列出,而非发现时间。
公元前60000年,卡坦达(Katanda),中非
最新考古探索发现了一处位于扎伊尔上塞姆利基河(Upper Semliki River)沿岸的洞穴,该洞穴包含13具人类头骨,而这些头骨无一例外都被碾碎了,在它们旁边则是一大堆化石化的灰烬。实验分析表明,这些灰烬是那13具头骨主人身体的其余部分。该洞穴的石壁上画着人类轮廓,他们都处于一种极度危险的姿态,眼睛邪恶地凝视着前方,嘴里则咬着另一人的身体。然而,这一事件却并未被真正视为一次僵尸事件。一种理论认为,那些碾碎的头骨和烧尽的身体是一种消灭僵尸的手段,而洞穴壁画的寓意则是为了警示后人。而其他学术派则要求更多的确凿证据,比如说索拉难的化石残迹。一切尚未有所定论。如果卡坦达事件的真实性得以确认,这就又产生了一个新问题,为什么这一次事件和之后第二次事件会相隔如此之久呢?
公元前3000年,希拉孔波利斯(Hieraconpolis),埃及
图94
1892年,英国人曾主导了一次发掘工作,打开了一处没有任何特征的坟墓。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表明,坟墓中安葬的是谁,或是此人的社会地位如何。在一处打开的地穴外发现了尸体,该尸体蜷缩在一个角落中,并且只有部分腐烂了。该坟墓的表层四处散布着上千抓痕,好像这具尸体曾试图挖出一条出路重回地面一样。法医检测表明,这些抓痕是由同一个个体在数年时间里持续造成的!尸体右侧有几处咬痕,且齿形与人类相符。在一次彻底的尸检中发现,该尸体那干燥、部分腐烂的大脑与那些被索拉难感染个体相同(前额消失),且其中留有一些病毒特有的微量元素。人们争论的焦点在于,古埃及医师都会摘除木乃伊的大脑组织,那么这一特例又是怎么回事呢?
公元前500年,非洲
西方最著名的航海家之一,迦太基的汉诺(Hanno of Carthage),在他探索和殖民这片大陆西海岸的航海日记中,这样写到:
岸上一片广袤的丛林中,绿色的山峦隐藏在云雾中。我派出一支探索队深入陆地,以寻找淡水水源……我们的占卜师对此提出异议。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片被诅咒的陆地,是被神灵所遗弃的恶魔之地。很不幸,我无视他们的警告,并最终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派出的35人的队伍,最终只回来了7个人……幸存者们哭诉了他们的经历:丛林中有一种怪物,它们有着蛇一样的牙齿,豹一样的爪子,眼里闪着地狱一般的火光。队员们用青铜剑狠狠刺进它们体内,但却没有任何血液流出来。它们吃掉了那些水手,哀嚎声随风而逝。我们的占卜师警告生还者,说他们会给任何他们所及之物带来痛苦……我们只好扬帆起航了,将那些可怜的灵魂抛弃在人面野兽们统治的丛林中。主啊,宽恕我的罪过吧。
正如多数读者所知,汉诺的多数成果都为那些历史学家们所争论不休。此外,汉诺还描述了敌对事物是一种他称之为“大猩猩”的大型类猿生物(实际上,真正的大猩猩从未在那类地区生存过)。由此我们可以判断,这一事件可能是汉诺或是其后的历史学家们想象出来的东西。即便这样想,如果忽略掉那些蛇牙、豹爪、火眼之类明显夸张的说法,汉诺描述的东西的确非常像是僵尸。
公元前329年,阿富汗
苏阿战争期间,一支苏联特种部队参观了一座由传奇征服者亚历山大大帝(Alexander)建造的无名纪念碑。距纪念碑5英里附近,某个团体发现了一处据说是古希腊兵营的遗迹。在那些古器物中,有一个小青铜瓶,其上的图画内容显示的是:(1)一个人咬另一个人;(2)受害人倒下了,直至死亡;(3)受害人复活,然后继续(1)中所显示的内容,啃咬另一个人。不管这是亚历山大本人亲眼目睹的,还是当地人士讲述的,这个圆形瓶子以及图片本身,都能证明曾爆发了一场僵尸暴乱。
图95
公元前212年,中国
秦朝时,那些内容不涉及实践的书籍,比如农业或建筑学,都被皇帝视为“危险思想”而下令焚毁了,也就是所谓的“焚书坑儒”。当然了,那些被投入了火焰中的有关僵尸记载的档案将永远沉淀,不为人知。然而,在一位被下令处死的中国学者住宅墙内,却发现了一份残破不清的医学手稿,这可能是僵尸袭击的例证:
处理无休止的唤起恐惧(Eternal Waking Nightmare)的唯一有效手段,就是将其用火焰彻底焚烧,直至其粉身碎骨。必须将患者身体完全捆住,嘴里塞满稻草,才能确保安全。必须除去其所有肢体和器官,并避免与其发生任何体液接触。每个部分都必须被烧成灰烬,然后往12个方向分散开来。这种不治之症没有其他的应对方法……对血肉的渴望,是完全不可抑制的……如果同时遭遇了多名受害者,那么可能不能做到全面控制,必须直接斩首……少林铲是达成这一目的的最迅速手段。
这其中其实并没有明确提到,“无休止的唤起恐惧”的受害者们是不是真的死了,只有那“对活人血肉的渴望”以及可行的“治疗手段”,可以作为暗示中国古代僵尸活动的依据。
公元121年,芬纳姆•寇凯帝(FANUM COCIDI),加勒多尼亚(Caledonia,现苏格兰)
尽管这起事件爆发来源尚不为人所知,但整个过程倒是有完备记录的。当地的野蛮人酋长认为,这些活死人不过是一群精神病而已。于是,他率领了3000名战士去“结束这场疯子的起义”。结果当然是很悲惨的:超过600名战士做了僵尸的腹中之物,而其余受伤的士兵则僵尸化了。一位名叫图贝罗(Sextus Sempronios Tubero)的古罗马商人,当时正好经过那里,他目击了整个事件经过。尽管不能确信,但图贝罗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只有那些被斩首的僵尸们才不会对人类造成威胁。当从死亡边缘捡回一条命后,他立即将这项发现报告给了罗马不列颠(Roman Britannia,指从公元43年至410年被罗马帝国所占领的大不列颠岛的那一部分)就近的守备指挥官马库斯•卢修斯•特伦修斯(Marcus Lucius Terentius)。一天之内聚集的僵尸群已达9000之多,它们紧紧跟随着逃亡者们的脚步,继续向南,坚定地向着古罗马军队所在之地行进。当时,特伦修斯只有一支480人的部队,而援军还有3个星期才能抵达。特伦修斯先下令挖掘了两条7英尺深、向内逐渐收缩,直至最后合为一条笔直的、几英里长的沟渠,挖好之后,看起来整个工程其实就像一个向北方张开的漏斗。两条沟渠的底部都铺满了沥青(沥青:也就是原油,在不列颠通常被用作一种持久燃料)。当僵尸军团逼近时,他下令点燃了那些沥青。所有不幸掉进沟渠的僵尸都深陷其中,最后烧为灰烬;而其他僵尸则被士兵们设法推进沟渠。最后只剩下不到300个僵尸还在前行了。特伦修斯命令战士们拔出刀剑,高举盾牌,奋力冲向敌军。经过一场9个小时的恶战之后,所有僵尸头颅都被砍下,那些还大张着嘴想要啃咬什么东西的头颅则被直接扔进沟渠烧掉了。在这次战斗中,古罗马军队的伤亡为150名死亡,无人受伤(被咬伤的都已经被战士们杀死)。
该爆发的结果不仅是时效性的,还在世界历史上具有相当巨大的重大影响。哈德良(Hadrian)大帝下令将与此有关的所有信息,编辑成了一部综合文献,其中不仅详尽描述了僵尸的行为模式,也指出了有效处置的方法与手段,这也为“应对大量人口恐慌“提供了难以衡量的巨大帮助。这一文档的复制品,也就是所谓的“军队命令XXXVII”(Army Order ⅩⅩⅩⅦ)被下发给了帝国的每一支军队。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古罗马统治下的领土上再也不曾爆发过这种规模庞大的僵尸暴乱了,当然,也就再没有这样详尽的报告文档了。同时,我们也相信,正是由于此次事件,才促成了“哈德良之墙”的修筑,该防御工事能有效阻绝北苏格兰和岛屿的其他部分。这是一起应对第3等级爆发的经典案例,同时也是所有在册案例中规模最大的。
公元140-141年,提姆加德(Thamugadi),努米底亚(现阿尔及利亚)
古罗马帝国一位当地的行政官卢修斯•瓦列里乌斯•斯特雷波(Lucius Valerius Strabo)记录了6次发生在沙漠游牧部落的爆发事件,而这些爆发都被第三奥古斯塔军团(Ⅲ Augusta Legionary)基地的两支步兵大队所镇压。处置的僵尸总数:134头;古罗马军队伤亡总数:5人。除了官方报告之外,一名随行工程师的私人日记,披露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深层次发现:
当地一户居民已经被围困在家中至少12天了,这期间,那些凶猛的生物们不断地抓挠、刮擦着他们家的门窗。当我们最终成功解救出这家人时,他们看起来已经濒临崩溃。由此我们得知,这种生物日复一日、夜以继夜的不停嚎叫声,对人类而言,确实是一种残忍的折磨。
这是人们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僵尸袭击对人类所产生的心理伤害。在所有6起事件中,我们可以确认一点,一头或者更多在某次事件中“生还”得足够久的僵尸,确实足以引发再一次的灾难。
公元156年,古罗马小教堂(Castra Regina),日耳曼尼亚(现德国南部)
这是一起由17头僵尸发动的袭击,它们感染了一名备受尊崇的牧师。古罗马军队的指挥官及时辨认出了新转化僵尸的特征,于是下令士兵干掉了那名曾经的圣人。这件事彻底激怒了当地市民,因而还引发了一起暴动。这起事件中,被处置的僵尸总数:10头;古罗马军队伤亡总数:17人,全都丧生于暴动;而军队镇压下平民伤亡总数:198人。
公元177年,托洛萨(Tolosa)旁的无名殖民地(现法国西南部)
这是一封私人信件,是由一位巡游商人写给他在加普亚(Capua)的兄弟的,信中描述了这些袭击者地特征:
它来自丛林间,身体散发着阵阵恶臭,灰暗的皮肤上布满了不会流血的伤口。一旦它注意到了尖叫的孩子,身体似乎都会因兴奋而颤抖,嘴里发出骇人的哀嚎声……达利斯(Darius),这名曾经的军团士兵,勇敢地冲了上去……他将惶恐的母亲推到一边,用手臂紧紧抓住了孩子,然后用短剑一刀挥向目标。该生物的头颅应声落地,血液尚未流出来躯体就已经滚落下了山坡……达利斯坚持要用皮革裹着那具尸体将其投入熊熊大火中……那个还保持着啃咬动作的恶心头颅,最终也被丢进了火焰中。
这一段落显示了典型的古罗马人对僵尸的看法:没有恐惧,没有迷信,只不过是一个需要特殊处置的问题而已。这是古罗马时代最后的袭击记录,在此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有效的战斗,也没有这样详尽的记录报告了。
公元700年,弗里斯兰(Frisia),现荷兰北部
从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Rijksmuseum)拱顶发现的一幅绘画物理迹象显示,这起事件似乎发生在700年左右。整个图画显示了这样一个画面: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士们向着另一群“人”发动攻击,后者皮肤黯淡,躯体上布满了箭伤或是其他许多伤口,口中还不断有血液滴下来。构图中双方冲突的地方,骑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奋力砍下敌人的脑袋。而图画右手边角落里,则是三头僵尸围在一名倒地骑士身旁,骑士的盔甲已经被脱掉了一些,他的一只胳膊也被生生的扯了下来,僵尸们聚集在此,以裸露的血肉为食。整幅图画没有署名,也没有人知道是在哪里画出的这幅画,更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被挂在博物馆中的。
公元850年,萨克森的未知省份,现德国北部
一名前往罗马朝拜的修道士贝特•昆特泽(Bearnt Kuntzel),在他的私人日记里记录了这起事件。一头僵尸漫游在黑山林地区,咬伤了一名当地农夫,而该农夫在数小时后即僵尸化了,凶残地扑向了他的家人。于是,爆发逐渐蔓延到了整个村庄。幸存者们惊魂未定地逃进了领主的城堡内,却没有意识到他们中间也已经混有感染者了。随着蔓延的进一步扩散,临近村落也卷了进来。而当地牧师却认为,僵尸是由于被恶魔的灵魂所感染,因此他们觉得用圣水和祈祷就能驱走它们。显然,这场“神圣的祈祷”在大屠杀中落幕了,整个地区的教会成员们被吃掉,变成了僵尸。
实在走投无路了,附近的领主和骑士们联合起来“用火净化了这些邪恶的灵魂”。这一场惨烈的大火烧毁了半径50英里内的所有村落和僵尸,甚至那些尚未被感染的人类也都成了牺牲品。当地领主的城堡,困住了那些逃难于此的民众和僵尸们,很快,就变成了超过200头的僵尸在里面。由于居民们锁住了城门,之前还拉起了吊桥,因此,骑士们无法进入其中对其进行焚烧。结果,城堡就被命为“恶魔城”,在接下来长达十年之久的时间里,从旁经过的人们都还可以听到里面僵尸们的哀嚎声。根据昆特泽的数据,有573头僵尸,有超过900人被吃掉。在他的著作中,他还描述了一次针对周边犹太村落的大规模报复行动,而起因则是由于“信仰”缺失。昆特泽的笔记保存在梵蒂冈的档案馆中,直到1973年才被发现。
公元1073年,耶路撒冷
易卜拉欣•奥贝杜拉(Ibrahim Obeidallah)医生,是僵尸生理学研究最重要的先锋之一,他的故事既是一次伟大进步,又是科学手段了解僵尸的一次悲剧性退步。在巴基斯坦边缘的佳发城(Jaffa),爆发了一场原因不明的15头僵尸袭击。当地军团根据古罗马“军队命令XXXVII”译本,成功地以最小代价歼灭了僵尸群。而一名刚被咬伤的女性接受了奥贝杜拉的照料,他是一名优秀的医师、生物学家。尽管“军队命令XXXVII”要求必须尽快斩首并彻底焚烧被咬伤的人类,但奥贝杜拉设法说服(或是贿赂)了当地民兵,使得他们同意他研究这一女性。最终,谈判结果是:允许奥贝杜拉医生将尸体及所有装备全部转移到城里的监狱里。在一座囚室里,执法者监视他观察那名被捆绑的受害者,直到其完全断气——然后继续研究僵尸化过程。他在这一被捆的僵尸身上进行了大量实验,直到发现所有用于支持身体运作的技能都已停止,他才以科学方法证实它死去了,至少在机能上是这样的。他行走在中东地区,从其他可能的爆发中寻找搜集有用信息。
奥贝杜拉医生的研究文档详尽记录了僵尸的全部生理信息,包括神经系统、消化系统,甚至不同环境下的腐烂速率。整个报告还包括了对僵尸行为模式的彻底研究。可以想象,如果这一结果是正确的,必然会是一个重大突破。讽刺的是,在基督教骑士攻破耶路撒冷的1099年,这位高人被当作恶魔崇拜者而被处死,并且几乎所有的研究成果都被损坏了。保留下来的断章,在接下来几百年里都被保存在巴格达(Baghdad),据传,残留下来的只是原稿的极小部分。而另一方面,奥贝杜拉的亲身经历,以及他详尽的实验资料,在十字军的屠杀中被他的传记记者所保存下来(此人曾经是他同僚,一个犹太历史学家)。他逃到了波斯,并在那里拷贝、出版了这些珍贵的资料,在中东不同领域都取得了成功。而拷贝本之一,现在还被保存在特拉维夫(Tel Aviv)的国家档案馆里。
公元1253年,渔港(Fiskurhofn),格陵兰
一位冰岛酋长冈恩比约恩•伦德噶特(Gunnbjorn Lundergaart)遵循了日耳曼人勘探四方的光荣传统,组建了一支殖民队伍前往某处孤立的海湾口。共有153人响应号召加入了他的队伍。1年过后,伦德噶特回来了,估计他是回来采购物资、召集新的殖民者;5年之后,伦德噶特回到了殖民地,却发现那里已为废墟。而他的殖民者们,仅仅剩下了三十几具尸体,骨骼上的肉都已不见了。据记录,在这之后,他遇到了3个“人”,2个女人1个孩子。它们的皮肤都是死一样的灰暗,身上多处骨头穿出皮肉。可以看见明显的伤口,却没有任何血迹。发现他们之后,它们立即转向靠近伦德噶特的队伍。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它们就向维金人发动了攻击,并且很快便被碎尸万段。这个古挪威人相信,整个探险队遭到了某种诅咒,于是下令烧毁所有的尸体和人造建筑。而他自己的家人也在那堆骷髅之中,因此他命令手下也将他杀死、肢解之后投入了烈焰之中。而这个被伦德噶特的队伍所传开的“渔港传说”,慢慢传到了爱尔兰僧侣耳中,他们将其记录下来,保存在冰岛雷克雅未克(Reykjavik)国家档案馆中。当然,不仅因为这是古代北欧文明最精确的僵尸袭击记录,还在于,该记录还解释了,为什么所有位于格陵兰的维金殖民地都在14世纪神秘消失了。
公元1281年,中国
威尼斯探险家马可•波罗(Marco Polo)在他的游记中写道,在一次对夏都行宫(Xanadu)的访问中,元世祖忽必烈可汗(Kublai Khan)向他展示了一个透明玻璃罐,罐中含有酒精液体(波罗形容这种液体是“有酒的味道但却清澈而刺鼻”),其中浸泡着一个被砍下的僵尸头颅。据大汗所说,这个头颅是他的祖父成吉思汗(Genghis)在征服西方的归途中得到的。波罗写道,那个僵尸头颅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他们的出现,它甚至还用它那几近腐烂的眼睛盯着他们。而当他试探着伸手触摸它时,那个头颅还咬向他的手指。大汗制止了波罗这一愚蠢行为,其后向他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曾有一名低级宫廷官员因此被咬伤了,之后,那名官员“看起来好像死了,但几天过后却复活过来攻击仆人们”。波罗声称,在他待在中国的那段时间里,那个头颅都是“活着”的。没有人知道这一遗迹的命运如何。当波罗最终从亚洲回来之后,他的故事被天主教廷查禁,因此,在他正式出版的历险记中并没有讲述这一段经历。历史学家们提出了这样的理论:既然蒙古人曾经到达过巴格达,很有可能这个头颅其实是易卜拉欣•奥贝杜拉的实验样本之一。可以说,这个头颅是有史以来保存最好、“存活”最久的僵尸标本遗物。
图96
公元1523年,瓦哈卡州(Oaxaca),墨西哥
当地传说有一种疾病,能够恶化人的灵魂、引起对同胞们血肉的渴望。而这疾病能够使得男人、女人甚至孩子的血肉都变成灰色,腐烂且散发出阵阵恶臭,一旦灵魂被恶化了,便再无任何方法可以治愈,只有死路一条。同时由于该躯体可以抵御人类的所有武器,变得刀枪不进,因此,只有火烧才能将其彻底摧毁。我相信,这是一场异教徒们引发的灾难,他们不信奉我主耶稣基督,这种病便真的无药可救了。既然我们祈祷他的光明和博爱,就必须努力寻找这些恶化的灵魂,并且尽天堂圣力来净化它们。
这篇最近在圣多明哥(Santo Domingo)发现的文字,据推测,很可能是埃斯特班•内格隆神父(Father Esteban Negron)在原稿基础上修改得来的。此人是一位西班牙牧师,同时也是巴托洛梅•德拉斯•卡萨斯(Bartolome de las Casas)的学生。而人们对该手稿的真实性有异议。有些人认为,这是梵蒂冈教廷下达的查禁此类物件命令造成的;也有人认为,这和《希特勒日记》(Hitler diaries)一样,只是为了欺骗民众。
公元1554年,南美洲
一支由唐•拉斐尔•科多扎(Don Rafael Cordoza)率队领导的西班牙探险队,深入亚马逊丛林寻找传说中的黄金之城埃尔多拉多(El Dorado)。图皮人(Tupi)的向导警告他们说,千万不能进入那个叫“长眠谷”的地方。他们说,在那里有一种生物,它们哀嚎如风,嗜血如命。很多人进入过这个山谷,都是一去不回。绝大多数探险队员都为此所震惊,并且强烈要求返回海岸边。而科多扎却认为这个故事是图皮人虚构出来的,是为了掩饰黄金之城的存在,于是他强迫队员们继续前行。然而,不幸的是,天黑之后,他们的营地遭到了几十个僵尸的突袭。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依旧是个谜。那艘运送科多扎及其队员们从南美前往圣多明戈的客轮旅客名单显示,科多扎是抵达海滩唯一的幸存者。他究竟是坚持战斗到了最后,还是抛下部下们独自逃跑了?没有人知道答案。一年之后,科多扎来到了西班牙,在这里他写下了该袭击的整个经过,同时提交给了马德里皇室和罗马宗教法庭。他被控浪费皇室财产、口出亵渎神明的话语,最终这位征服者被剥夺了头衔、死于极度贫穷。他的故事是这一时期西班牙历史中许多相关文档断章的总结,目前尚没有发现任何原始资料。
公元1579年,太平洋中部
法兰西斯•德瑞克(Francis Drake),此人原本是一名海盗,后来却变成了国家英雄。他在环游世界的航海过程中,曾停靠在一座无名小岛,以补充淡水和食物等物资。当地居民警告他,千万不可前往附近那处小小的珊瑚礁岛屿,据说那里居住着“死神”。根据当地传统,凡是亡者和晚期病人都会被遗弃在该岛上,死神就会带走他们的躯体和灵魂,从而使之得以永生。德瑞克沉迷于这个传说,决定冒险前往探查一番。他躲在船上,观看了一场仪式,当地人将亡者尸体放在岛屿沙滩上。在几声螺号之后,他们退回到了海上,过了一会儿,几个看起来像人一样的东西从树林里踱了出来。接下来的一幕让德瑞克震惊了。那些东西开始啃噬着尸体,然后耷拉着肢体又离开了。更骇人的是,那具被吃掉一半的尸体居然晃晃悠悠地又站了起来,蹒跚地跟在之前那几个东西身后。德瑞克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此事,直到他死后,人们才从他藏匿的一本航海日志中发现了这一事情。随后,这本航海日志,辗转流传于一位又一位收藏家手中,最终落入了现代皇家海军之父——杰基•费舍尔(Jackie Fischer)海军元帅的图书馆中。1907年,费舍尔拷贝了几个样本,将其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了他的几位朋友。说起来,德瑞克将该岛称作“受诅咒的岛”还真是恰如其分。
公元1583年,西伯利亚
声名狼藉的雅尔马克哥萨克兵(Cossack Yermak)的一支侦查队伍,在冰天雪地里迷路了,即将饿死,在这生死关头,当地一处亚洲部落的人救了他们。当他们恢复生气之后,这些欧洲人宣布了对该部落的统治权,以此作为他们善心的“回报”,并常驻于此,以待冬季过去之后雅尔马克哥萨克兵主力的到来。几个星期之后,当他们的盛宴耗尽了村落的所有食物储备之后,哥萨克兵们开始残杀村民为食。在一场凶残的自相残杀之后,有13个人被吃掉了,其他人则逃到了荒郊野外。哥萨克兵依靠这种食物来源又度过了几天。最后,实在走投无路了,他们竟然将目光转向了村民们的坟墓。他们相信,在这样的低温下,尸体肯定还保持着新鲜的血肉。第一具被挖掘出的尸体,是一位刚刚下葬、20岁左右的女性,她手脚被绑住,嘴巴也被塞住了。他们将她搬了出来。可是,解冻之后,这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却出乎意料地苏醒了!哥萨克兵们震惊了!他们想搞清楚她是怎么复活的,于是除去了她的塞口物。不幸的是,这个女人却咬伤了一名士兵的手臂。然而,哥萨克兵们一向目光短浅、目中无人、凶暴残忍,又怎会考虑到其中利害呢?他们肢解了这个女人,将她的肉体烤来吃掉了。只有两个人没有这么做:一是那个受伤的士兵(可能是他们的同伴认为,没必要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浪费有限的食物),另一个则是因为极度迷信,他深信这肉已经被诅咒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是对的。所有吃过那个僵尸肉的战士当晚即暴毙了,那个受伤的也在第二天早上断了气。
幸存的那个士兵打算烧毁这些尸体,就在他准备柴火时,灾难发生了。那具被咬过的尸体僵尸化了。由于新僵尸对其穷追猛打,那个可怜的幸存者只好在西伯利亚大草原上四处逃窜。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的追踪之后,那具暴露在冰天雪地的僵尸冻结了。这名可怜的哥萨克兵游走了好几天,才被另一支雅尔马克侦察队救了回去。此后,他的经历被俄罗斯历史学家彼得罗神父(Father Pietro Georgiavich Vatutin)整理记录下来,存放在拉多加湖中的瓦拉姆(Valam)岛上的档案馆里,但却一连好几代都不为人所知。直到现在,该作品才被翻译成了英文。没有人知道那个亚洲村落村民们的命运以及其真实身份。因为,那之后,雅尔马克的士兵对这些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种族大屠杀,只有极少数幸运儿侥幸存活了下来。从科学角度来说,这是第一份真正涉及到冻结僵尸的记录。
公元1587年,罗亚诺克岛(Roanoke),北卡罗来纳
这些英国殖民者们与欧洲大陆的援助隔离了,他们只好派出专门的狩猎队伍前往大陆获取食物。然而,其中一支队伍却失踪了3周之久。最终,只有一个幸存者回来,描述了他们所经历的一场攻击:“它们是一群野蛮人……皮肤都腐烂、生蛆了,连火药和子弹都毫无用处!”尽管这样,那支11人的队伍里也只有1人被杀,4人受伤。然而,几天之后,受伤的人都死了,在下葬之后几小时里,他们居然又爬出了那浅浅的坟墓。这名幸存者赌咒发誓说,其余队员确实是被之前的同伴们生吞活剥了,只有他得以逃脱。但是,殖民地方官却判处他说谎、谋杀,最终于次日凌晨绞死了这个可怜虫。
于是,长官们又派出了第二支队伍,以找回那些尸体,避免“肉体被野蛮人所毁”。然而,这支5人队伍返回时却已濒临崩溃,身上布满抓伤和咬伤。据悉,他们在大路上遭到了袭击,袭击者既有“野蛮人”(正如之前那名已被处死的幸存者所描述的那样),也有第一支狩猎队的队员。这些新的生还者们,在经过一系列的医学检查之后,在几小时之内相继去世。第二天一早他们被下葬。但是,就在当天晚上,它们就又复活了。整个故事的剩余部分就十分简略了。一种观点认为,该城镇都被感染并彻底毁灭了;而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克洛坦族(croatan)人意识到了这一威胁,并及时包围焚烧了岛上的每一处殖民地;另一种说法则是,那些美洲原住民拯救了幸存的居民们,解决了所有的僵尸和伤者。这些版本在接下来的两个世纪里都被虚构成了文章,或是编成了历史文档。然而,却没有任何一种说法能完美地解释清楚,为什么英国人在北美的第一个殖民地,会突然消失得了无踪迹。
公元1611年,江户(EDO),日本
恩里克•德希尔瓦(Enrique Desilva)是一位在该岛国上经商的葡萄牙人,他在给他兄弟的信中写道:
我给门多萨(Mendoza)神父灌了些卡斯提儿酒,之后他给我讲起一个最近皈依我们信仰的人。这个野蛮人来自这片未开垦大陆上最隐秘的团体之一“生命兄弟会(The Brotherhood of Life)”。据这个老皈依者所言,这个秘密团体旨在训练恶魔暗杀者——请相信我的肺腑之言,虽然这有些荒诞……他说,这些生物曾经也是人类。然而当他们死后,却有某种不可言状的邪恶力量使之复活……他们以人肉为食。据门多萨这位将军亲身经历讲述,为了赢得战争胜利,“生命兄弟会”便成立了……他们自小便开始了……破坏艺术的训练……他们那些怪诞的徒手格斗技巧,如蛇形扭动肢体以避免被抓,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躲避恶魔的腐蚀……他们的武器——造型奇特的东方弯刀——专为砍杀头颅而设计……虽然其寺庙位置是最高机密,但据说其中一处房间的墙上,装饰着一个活着的、保持啃咬的头颅。那些想要正式入会的新人们,必须要赤手空拳与那不祥之物在那个房间待上一整晚……如果门多萨神父的故事是真实的话,那么正如我们所怀疑的那样,这片土地,很可能是一处无神恶魔地……如果不是有丝绸和香料的巨大诱惑,我真想不惜一切代价远离这里……我向他打听这位新皈依者身在何方,想听听本人是怎么说的。然而神父却告诉我,此人在两周以前被人谋杀了。“生命兄弟会”是不能允许机密外泄的,当然也不会容忍成员的不忠行为。
图97
封建制度下的日本国内存在着许多秘密团体。而“生命兄弟会”从没有被任何文献文档记载。德希尔瓦的信件中有一些明显的历史性错误,比如说把日本刀称为“弯刀”(绝大多数欧洲人对日本文化都是不屑一顾的)。并且,他描述的嚎叫的头颅也是不准确的,要知道,一个没有横膈膜、肺叶和声带的僵尸头颅是无法发声的。然而,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相对世界其他地方来说,罕有发生在日本的爆发报道问世。不管是日本文化带来的消音墙效应,还是“生命兄弟会”对其职责的妥帖履行,任一者都能使得爆发报告有效阻绝在国内,而不传播到国外。这一情形一直持续到二十世纪中叶。
公元1690年,南大西洋
葡萄牙商船马里亚尔瓦(Marialva)满载着奴隶,离开了西非比绍,驶向巴西。然而,这艘船却再也没能到达目的地。3年之后,丹麦船只泽布吕赫(Zeebrug)在南太平洋中部发现了漂浮着的马里亚尔瓦。他们组织了一支救援队伍进行搜救。事实上,他们的确找到了,这艘船满载着僵尸化的非洲人,它们仍旧被锁在锁链里,挣扎着、嚎叫着。船内没有任何船员的影子,并且每个僵尸身上都至少有一处咬伤。丹麦人深信该船已经被诅咒了,于是慌忙划艇回到自己船上,并将此情况报告给了船长。其后,他们炮击了马里亚尔瓦。由于无法得知感染是如何传播到船上的,留给我们的只有无限猜测。船上没有发现救生艇,只是船长舱里发现了船长自杀的尸体。于是,有些人认为,最初的感染者必然是由葡萄牙船员开始的,因为所有的非洲人都被锁着,他们无法自由行动。如果真是这样,确实有些悲剧了。那些可怜的奴隶们,亲眼目睹了那些猎手们相继被吞食或是感染、僵尸化,由此,病毒传遍全船。还有一种更糟糕的设想。也许这些船员攻击并感染了一名被困奴隶。而这名新僵尸则依次咬伤并传染了相邻同伴。想像一下,一个又一个这样传递下去,直到最后,船舱里尖叫声渐渐平息,船里充斥着僵尸群。而队列末端的人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死神慢慢朝他们袭来,却无法逃离,这实在是一个惨烈的梦魇。
公元1762年,卡斯特里(Castries),圣卢西亚首都,加勒比海
不仅那些加勒比海的居民,甚至那些移民英国的人,至今都还在谈论着这一爆发故事。这起事件其实是一个严肃的警告,它不仅强调了僵尸们的强大力量,更凸显了人类联合对抗的困难性。根本上来说,整起事件发源于圣卢西亚岛卡斯特里市一座小小的白人贫民区,这里人口密集。有些自由的黑人和黑白混血儿其实意识到了这起“疾病”的来源,并试图警告当地当权者们。然而却并未引起他们的重视。起初,爆发被诊断为狂犬病。第一批感染者都被关进了当地监狱,而在制止过程中被咬伤的人们却未经任何处置就返回了家中。紧接着,悲剧发生了。48小时内,整个卡斯特里都陷入了极度混乱中。而当地民兵们根本对此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阻止事态发展,很快就分崩离析,逃亡的逃亡,被吃掉的被吃掉了。那些幸存的白人们则逃出城市,逃到了边远种植园。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当中已有很多人被咬伤了,于是,全岛都被感染。到了第十天,50%的白人都已经死亡;其中还有40%,超过几百人变成了僵尸,在岛上潜伏觅食。那些幸存的白人们,不是找到船只从水路逃走,就是躲进了维约堡(Vieux Fort)和罗德尼湾(Rodney Bay)的两座堡垒里。这就出现了一支新的黑人奴隶团队,他们此时虽然获得了人身自由,却又深陷僵尸威胁。
和白人住民不同,这些往日的奴隶们其实对敌方有着深厚的了解,而此时,这也就使得他们拥有了对抗僵尸群的决心,而不单单是惊慌失措。各个种植园的奴隶们团结起来,形成了井然有序的猎杀队伍。他们拿着火把与弯刀(所有火器都被逃生的白人们带走了),联合剩余的自由黑人和黑白混血儿(在圣卢西亚这两种人虽然不多,但却拥有显著意义),从北向南扫荡了整个岛屿。他们通过鼓声传讯,团队里分享智力,协调战术。在这场进程缓慢,但却深思熟虑的浪潮中,他们用七天肃清了圣卢西亚。而那些藏身在堡垒中的白人们依然拒绝加入战斗,毕竟他们头脑中固存的种族差异理念丝毫不亚于他们对僵尸的恐惧。在肃清最后一头僵尸之后十多天,英法殖民军抵达了。于是,所有曾经的奴隶们又被锁了起来,稍有反抗即被绞死。整起事件被当作是一场奴隶起义,所有自由黑人和黑白混血儿也都因策划谋反罪而被奴役或是绞杀。尽管没有留下任何书面记录,但坊间传说也使得整个故事流传至今。谣传岛上还有一座纪念碑,但其实没有任何居民能证实它的所在地。如果说我们能从卡斯特里事件中学到些什么的话,那恐怕就是:即使只拥有最原始的武器和基本的通讯手段,一队充满动力、纪律的平民队伍,也足以强大到能应对任何僵尸袭击。
公元1807年,巴黎,法国
一个男人被判决入住酒庄阀(Chateau Robinet),这是一座为那些精神病罪犯而设立的特殊医院。据医院行政长官列那•博伊西(Reynard Boise)医生报道:“该病人语无伦次,近乎野兽,充满暴力欲望……他的嘴像狂犬一样四处乱咬,在被抓之前还咬伤了另一名病人。”紧接着,那名“受伤的”病人接受了惯常处理(即,简单包扎伤口、喝掉一剂朗姆酒),便被放回了那间住着五十多个男男女女的公共监狱隔间里。而接下来几天中发生的,简直是一场暴力狂欢盛宴。在一星期之内,没有任何守卫或是医生胆敢接近那个隔间,因为里面的尖叫声实在是太恐怖了。而当他们最终进入之后才发现,只剩下了五个感染者,一些被吃得支离破碎的僵尸,以及几十具乱七八糟的尸体。在此之后,博伊西医生很快就办理了退休,过起了私人生活。没有人知道那些僵尸们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而一开始的僵尸又是怎么被带进这里的?拿破仑•波拿巴(Napoléon Bonaparte)亲自下令关闭了这间医院,对其进行了“净化”,之后改建成了一座伤病康复所。同样,我们不知道第一头僵尸从何而来,不知道它是怎么染上病的,也不知道它是否还感染了酒庄阀里的其他人。
公元1824年,南非
以下摘录来自H.F.费恩(H.F.Fynn)的日记,此人是最早参与、环游并与祖鲁王沙卡(Shaka)接触商议的英国探险队员之一。
牛栏中充斥着生命的嗡嗡声……一位年轻的贵族径直走进了牛栏中央……国王的四位最强战士紧盯着那个手脚被缚的东西……一块袋子似的皇家牛皮盖着它的头,手和前臂也都被牛皮包裹着,以免它的皮肉被其他物体所触碰到……年轻的贵族高高举起了他的长矛(四英尺长的刺枪),然后狠狠刺进了围栏……国王高喊着命令士兵向牛栏里投掷武器。而那受刑者终于重重倒地了,那沉重的撞击声犹如一名烂醉之徒。此时,牛皮袋从它头上滑落……令我震惊的是,它的脸已经严重毁坏了:一大块肉从它的脖子上被撕扯下来,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凶猛野兽所为;它的眼球也被挖了出来,剩下两个空洞的坑,像幽深的地狱一样;所有伤口都没有任何血迹。此时,国王摆了摆手,示意围观者安静。顿时,一片死一样的寂静笼罩了牛栏;太安静了,好像鸟儿们也都听从了大王的旨意……年轻的贵族将长矛举至胸前,低叹了一声。他的声音是如此温顺,如此轻柔,甚至我都没有听清楚。然而,那可怜的恶魔却听到了。它慢慢地转过头,大张着嘴,从它那残缺不齐的喉咙中发出了某种恐怖的声音,撼动了我的每一寸骨骼。现在我完全相信这是一头怪物了。此时,它缓慢但坚定地逼近了那个年轻的贵族,而那祖鲁男子毫不犹豫地挥动了他的长矛。是的,他刺中了它!狠狠地将长矛的黑色锋刃刺进了那怪物的胸膛里。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魔鬼却并没有倒下,也没有断气,甚至都没有表现出丝毫心脏被贯穿的迹象,它还是缓慢、坚定、冷漠地前进着。年轻的贵族胆怯了,像一片孤零零的落叶颤抖在风中。他摔倒在地,满是汗水的躯体却像被地面黏住了一样爬也爬不起来。人群还是沉寂着,犹如一千个黑檀树雕像一样伫立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此时,国王踏入牛栏大吼道“Sondela!Sondela!”那怪物立即将注意力从那可怜的贵族转向了国王这边。国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拔出怪物胸前的长矛,将其刺进了它的眼眶。然后像剑术冠军那样旋转着长矛,让利刃在那怪物的头骨中搅动。终于,那怪物跪倒了,轰然倒地,直直地将那可恨的面容埋进了非洲红土中。
叙述性文字到这里戛然而止。此后费恩再也没有详尽描述,那位可怜的贵族或是那被杀死的僵尸之后到底怎样了。自然地,这段仪式描述引发了几个爆炸性问题:人们这样利用僵尸是从何起源的?祖鲁人是否还有更多僵尸用于这种目的?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那他们又是怎么得到这些僵尸的呢?
公元1839年,东非
詹姆斯•阿什顿-海耶斯(James Ashton-Hayes)爵士,是诸多寻找尼罗河源头未果的欧洲探险家之一,他的旅行日记展现了僵尸袭击的可能性,也从组织性、文化性方面对此有所回应。
一名手臂带伤的黑人早早地来到了村里。显然,这个小野蛮人错过了一场枪击,连应有的大餐也都不翼而飞了。此时我还嬉皮笑脸地开着玩笑,但之后的事情实在是给了我一次野蛮的冲击……村里的巫医和酋长检查了伤口,详细聆听了这个年轻人的故事,然后点头示意做出了一项秘密的决定。伤者哭泣着同妻子、家人道别……显然,在他们的风俗里,身体接触是不允许的。之后,他咚的一声跪倒在酋长脚下……这个老人举起了一根巨大的、铁质尖头长棒,猛地刺进了年轻人的脑袋,还残忍地在里面搅动着,好像那是一个巨型黑蛋似的。与此同时,10名部落战士一起丢掉了他们的长矛,拔出了他们的原始短剑,齐声唱起了一首怪异的圣歌,“Nagamba ekwaga nah eereeah enge.”歌词含义是,“他们共同穿越热带大草原”。更令我惊骇的是,那不幸的野蛮人的尸体随后被肢解、焚烧,部落的女人们在烟柱旁悲叹着。我很诧异,因此询问了我的向导,他只是微耸了下他瘦小的肩膀,说道“难道你想他今晚又爬起来吗?”我很不解。这些野蛮人真是不可理喻。
海耶斯忽视了一点,他没有指出该部落具体在哪儿;并且进一步的研究发现,他所有的地理档案都错误连篇。(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从没找到尼罗河了。)而幸运的是,那首战歌后来被确认为“Njamba egoaga nu era enge”,用基库尤语(Gikuyu)来说就是,“我们同战、同胜、同死”。这至少给当今历史学家们一点启示,这起事件应该是发生在现在的肯尼亚地区。
公元1848年,奥尔河山脉(Owl Creek Mountains),怀俄明州
尽管这可能并不是美国发生的首起僵尸袭击事件,但却是记录在案的首起事件。一支名为克努兹-汉森(Knud-hansen)的56人先锋队,在前往加利福尼亚途中的落基山脉中部时失踪了。一年以后,第二支队伍发现了一处探险队营地,据悉,这应该是上支队伍的最后宿营地。
这里有明显的战斗痕迹。各类破碎的装备散落在营地各处。我们还发现了至少四五十具尸体。在他们那些遍布的伤口中,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头颅的损坏。这些洞看起来有些是由子弹击穿的,其余则是由诸如锤子甚至石块之类的钝器击打而成的……我们的向导是当地一位生存经验丰富的老手,他告诉我们,这一切绝非印第安人造成的。不然的话,何以会杀了人却并不牵走牛马呢?我们细数了所有动物骨骼之后,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而另一件令我们惊骇的事则是,每具尸体身上的咬伤全是人为造成的,没有动物咬伤。这里没有任何动物,不管是嚎叫的雪狼还是渺小的蚂蚁都没有,在我们细细检查过牲畜的尸体过后,我们也排除了它们共犯的可能性。自相残杀的故事自古便有,但我们总是固执地害怕相信这类亵渎神灵的悲剧竟会是真的,尤其这类恐怖传说还发生在当纳聚会(Donner party)时期……然而有一点我们却深感不解,既然食物都还未耗尽,他们何以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大屠杀?
这段文字记录来源于阿恩•史云逊(Arne Svenson),此人原本是一名教师,后来成为了开拓者和农夫,是第二队先锋队成员之一。整个故事本身并没有明确指出是索拉难病毒爆发。那些看起来很牢靠的证据可能还是很表面的,然而40年后再度发生的事情,却成为了决定性证据。
公元1852年,恰帕斯(Chiapas),墨西哥
一队来自波士顿的财富猎人,詹姆斯•米勒(James Miller)、卢克•麦克纳马拉(Luke MacNamara),还有威拉德•唐格拉斯(Willard Donglass),进入了边远丛林区域寻找谣传中的玛雅遗迹。在特辛提尔(Tzinteel)村停留时,他们亲眼目睹了一场葬礼,该人据说是“喝下了恶魔之血”。他们看到那个人被紧捆着、堵住嘴巴,但还是活着的,因此他们深信这是一场惨无人道的野蛮之刑,因此这些北美人成功地营救出了这个可怜的罪人。然而,当他们解开他的镣铐、拔除了塞口物之后,那名囚犯却立即攻击了他的恩人们。甚至枪击都对其毫无效果。
麦克纳马拉被杀死了,其余两人则受了点轻伤。一个月之后,他们的家人收到了他们在受袭当天所写的信件,信中详述了这一冒险经历,包括一段赌咒关于死去同伴复活的誓言。此外,他们还提到,自己身上那些浅浅的伤口化脓了,也在发高烧,因此不得不留在墨西哥城里接受治疗并休息几周,但他们承诺会尽快回国的。此后,他们就杳无踪迹了。
公元1867年,印度洋
一艘英国邮船RMS罗纳号(RMS Rona),在运送137名罪犯前往澳大利亚途中,在彼诸提尔(Bijourtie)岛发现了一艘貌似搁浅的船只,于是,他们便停船施救。然而,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仔细确认该船情况。救援队伍发现了一头背部受损的僵尸,倒在这艘废船的甲板上。正当他们准备呼叫救援时,僵尸却迅速起身,扑过来咬伤了一名水手的手指。同时,另一名水手用弯刀砍下了僵尸的脑袋,此后大家便将那名伤员抬回了船上。当晚,伤者被安顿在自己的床铺上,服下了一剂朗姆酒,而船上的随行医师答应会通宵照看他。也就在那晚,伤者僵尸化并袭击了他的同伴。船长在惊慌失措中,只好下令用隔板阻断船舱,将其放入囚室内,继续澳大利亚之行。在接下来的航海行程中,舱室里萦绕的声音渐渐由尖叫变成了嚎叫。一些船员起誓说,他们确实听见了咯吱咯吱的啃咬声,就像老鼠在啃食尸体一样。
又过了六周的海上航行之后,船终于在佩思港(Perth)靠岸。船长和船员们冲上岸去,报告当地官员船上发生的事情。很显然,根本没有人相信他们所说的一切。他们派出了一支正规军分遣队,来护送这些囚犯。因此,罗纳号在港口又停靠了5天之久,以静待那些士兵抵达。然而就在第6天,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毁坏了船锚,将其带到了远离海岸数英里的海域内,更不幸的是,还撞上了一处暗礁。而居民们和之前的船员们,都没能发现任何僵尸存在的痕迹。只留下了一些人骨和指向内陆的足迹。罗纳号的故事在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广泛流传于水手间。而在海军部的记录里,这艘船却是在海上失踪的。
公元1882年,皮德蒙特(Piedmont),俄勒冈州
这次袭击的证据来源于一支救济队,他们的任务是调查一处与外界隔绝了两个月的银矿。队伍意外地发现皮德蒙特处于极度混乱中。许多房屋被烧毁,其余的则布满弹孔。奇怪的是,这些弹孔显示,攻击全是来自于屋内,好像战斗都是在墙里发生的。而更令人吃惊的是,还发现了27具遍体鳞伤、被吃得支离破碎的人类残骸。一开始,大家都认定这是由于缺乏食物而发生的自相残食。然而,在彻底检查过后,他们发现,仓库里储有足够物资过冬。于是这种理论便被推翻了。而当调查矿洞时,他们有了最终却也是最恐怖的发现:整个入口都被引爆,使得可以隔绝内外;洞里总共发现了58具尸体,男人、女人、孩子,通通死于饥饿。搜救队确信,这些人确实储备了长达几星期的物资储备,也就是说,这些人被埋葬的时间还远远长于此。最终清点完所有尸体(不管是烧毁还是饿死)之后,他们发现至少有32个村民行踪不明。
最令人信服的理论是这样的:出于某种原因,一头或一群僵尸从荒野中出现,并袭击了皮德蒙特。在经历了一次短暂的暴力战之后,生还者们随身带了大量食物,躲进了矿洞,然后为了防止僵尸进洞,于是进行爆破、堵住了洞口,但同时也困住了他们自己。他们以为救援队伍很快就会来临,然而却没有等到那一天。而值得商榷的是,在这些人下决心入洞躲避之前,是否派出了一个或更多同伴前往附近哨站寻求帮助呢?由于并没有相关记录,也没有发现相应尸体,从逻辑上来说,可以断定这些人,要么就是腐烂在荒原上了,要么已经被僵尸们吃掉。即使这一切真是僵尸们干的,它们也什么都没剩下。官方没有对皮德蒙特事件有任何掩饰。而谣言的内容则千奇百怪,从瘟疫、雪崩、混战,甚至是“野蛮的印第安人”(皮德蒙特及其附近都没有任何美洲原住民)袭击。由此,矿洞开发也被搁置。矿业公司(矿洞及村子所有者)向每位皮尔蒙特居民的亲属赔付了20美元封口费。这一行为可以在公司账目表上得到证实,在公司1931年破产时才被发现。此后,再没有任何调查行动了。
公元1888年,海沃德(Hayward),华盛顿
这段篇章描述了北美最早的专业猎尸人形象。事件起因是由于一位名叫加布里埃尔•艾伦(Gabriel Allens)的陷阱捕兽人手臂受伤了,他跌跌撞撞地闯进了镇里。“艾伦说,他看到有个好像发狂幽灵的人徘徊在那里,此人皮肤像石头一样灰暗,双目无神。正当艾伦准备靠近时,它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嚎叫声,并咬中了他的右前臂。”这段文字摘自乔纳森•威尔克斯(Jonathan Wilkes)的游历日记,此人是镇里的医生,在艾伦遇袭后负责救治他。我们并不知道感染是如何从这名最初的受害者扩散到整个镇子的。然而,档案断章却显示,下一个受害者正是威尔克斯医生,紧接着就是3个试图阻止他的人。在第一次袭击过了6天之后,海沃德已经完全沦为一座围攻城了。许多人都藏身在自家屋里或是镇上的教堂里,而僵尸们则在挨个摧毁他们的路障。尽管火器很充足,但遗憾的是,没有人意识到爆头这个问题。食物、水源和弹药都在快速消耗,没有人会乐观地以为他们还能再熬个6天。
第7天黎明,一个名叫伊利亚•布莱克(Elija Black)的拉科塔人(Lakota)来到了镇上。他骑着马,手握一把美军骑兵马刀,一口气砍下了12个僵尸脑袋。此后,布莱克用一根烧焦的木棍在水塔周围画了一个圈,并爬了上去。他大声吼叫着,又用他那只古旧的军号、那匹拴着的马匹作为诱饵,成功地将所有的僵尸都吸引到了他所在的位置。任何一头进入该圆圈范围的僵尸都被他的温彻斯特连发枪爆了头。他利用这种安全且训练有素的策略,成功地在6小时之内干掉了所有的僵尸,总数达到59个。当那些幸存者们呆呆看着这一切,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时,他们的救命恩人却已默默远去了。随后,通过记录片段显示,我们了解到伊利亚•布莱克的背景。在他还是一个15岁少年时,他和他祖父便遭遇了先锋队大屠杀。早些时候至少有一名队员遭到了感染,而在他僵尸化之后,它便袭击了队伍里其余的人。布莱克和祖父一起,通过使用战斧破头、斩首、焚烧方式消灭了其他僵尸。“幸存者”之一,一个30岁的女人,向他们解释了感染传播途径,同时他们也知道了,还有超过半数的前队员们散布在荒野中。随后,她坦白地说,其实这类伤口根本就是不可治愈的诅咒,因此,他们只能寻求死亡。
在处死了这些“人”之后,老拉科塔人给他的孙儿展示了他身上一处刚发现的咬伤。那一天,伊利亚•布莱克处死的最后一个人是自己的祖父。从那时起,他便终生致力于消灭先锋队其余的僵尸。每一次遭遇战,都让他的学识和经验有所增长。尽管他从未去过皮德蒙特,但他也消灭了9个从镇上漫游到荒野的僵尸。从各种角度来说,当他在海沃德的时候,他很可能就已经成为了世界首席野外生存专家、追踪者以及僵尸刽子手。然而我们对其余生和结局却知之甚少。1939年,报纸和书籍同时出版了他的传记。由于两个版本都尚无留存,我们也就不可能知道布莱克到底经历了多少次战斗。目前正在进行细致搜寻,以期能找回那失传的传记。
公元1893年,路易斯菲利普堡(Fort Louis Philippe),法属北非
这是一名法国外籍兵团下级军官的日记,其中讲述了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僵尸爆发:
天亮3小时之后,有一名因暴晒和干渴而濒临死亡的阿拉伯人徒步走来了……经过一天的休整、治疗之后,他描述了一种可怕的瘟疫,该瘟疫能将受害者变成嗜人肉的狂徒……正当我们的侦察队整装待发时,南墙上的哨兵报告说,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群不明动物……透过望远镜,我惊讶地发现,其实那根本不是动物,而是人!只不过它们皮肉都暗淡无光,衣着破烂不堪。而当风向转变之后,我们甚至听到了一阵干嚎,不久之后,我们又闻到了一阵腐烂的恶臭味……据我们推测,这些可怜虫应该是跟随我们那位幸存者来到这里的。然而,我们无法想象,它们是怎么在没有食物没有水的情况下,穿越了这么大段距离的呢?叫喊和警告都毫无反应,甚至我们爆炸的炮弹都无法驱散它们……远程步枪射击也无济于事!……于是我们只好派斯特罗姆下士(Corporal Strom)骑马前往伯尔-埃尔-凯塞伯(Bir-El-Ksaib)求援,与此同时,我们紧锁着大门,准备战斗。
这一袭击是史上记录在案的持续时间最长的僵尸围攻战。那些可怜的军团战士们至始至终都没有意识到敌军是死人,而白白在其躯干上浪费了大量弹药。而偶然的爆头射杀,也没有引起他们对此有效策略的足够重视。而斯特罗姆,那个被派去求援的人,也从此一去不返了。可以设想,他可能是遭到了敌方阿拉伯人的袭击或是死于沙漠恶劣环境。此后,那些城堡里的同伴们被围困其中长达3年之久!幸运的是,有一支骆驼补给队刚好抵达了这里,水源则可以从城堡建筑物里的井中获取,最终甚至连驼畜和马匹,都被宰杀来作为最后的果腹之物。而在这整段时间里,这个超过500的僵尸军团一直都包围着高墙。日记里还指出,随着时间流逝,人们甚至自制了许多武器对付僵尸们,包括炸药、燃烧瓶,再加上那些从墙上扔下的大石块。然而,这些东西对整个围攻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此外,持续的嚎叫声逼疯了一些人,其中甚至有两个人因此自杀,还有些人试图跳墙逃生。显然,这些人都被僵尸们包围吃掉了。后来军团内部还爆发了一场反领导阶级的兵变事件,这也使得最终生还人数降到了区区27人。此时,残余部队的指挥官制定了一项孤注一掷的作战计划:
所有人配备好充足的水源和仅有的少量食物。破坏掉通向墙头的梯子和楼梯……我们全都爬上了南墙,大声叫喊以便将这些恶棍都集中到大门前来。德拉克斯上校(Drax)此时表现出了惊人的勇气。他跳到阅兵场上,刷地抽掉了门闩。一瞬间,只见那些腐臭的家伙们涌进了堡垒内部。确认诱惑力足够之后,上校尽力引诱它们跟随他穿越了阅兵场,跨过了兵营和食堂,通过了医务室……正当他到达安全之地时,一只粗糙、腐烂的爪子猛地抓住了他的靴子。我们继续吼叫着、发出嘘声和嘶嘶声引诱僵尸,像一只只野猴子一样四下跳跃,只有此时我们才敢这样召唤它们的入侵!紧接着,多塞特(Dorset)和奥图尔(O’Toole)跳下了北墙快速冲向大门,关上了它!内部那些没有脑子的东西们才不会想到还有开门一说!就像它们之前往里推开大门一样,这只不过是让自己更深陷其中而已!
军团士兵们随后跳下了沙地,与墙外零散的那些僵尸开始了肉搏战。解决了这些障碍之后,他们开始朝着最近的、位于240英里以外的伯尔•奥乌纳尼(Bir Ounane)绿洲行进。然而,军方并没有这次围攻战的记录。也没有人可以解释,为什么长期不见路易斯菲利普堡派出士兵,也根本没有人派出任何侦查队伍查看情况。唯一与此有关的官方行为,是对德拉克斯上校的军事法庭审判和关押记载。包括证词在内的审判记录都处于密封状态。然而,关于这次事件的谣传还是在军团、军队以及法国社会里流传了数十年之久。其间也出现了不少虚构的“恶魔围攻战”的记录。尽管他们一再否认这一事件的真实性,但此后,法国外籍兵团却再也没有向路易斯菲利普堡派遣过任何一支探查队伍。
公元1901年,庐山,台湾
比尔•瓦克斯基(Bill Wakowski)是一名美海军亚洲舰队的水手。据他记载,曾有几名庐山的农夫莫名其妙地从床上跳起来就开始攻击所在村庄。由于该地地势偏僻,有线通讯措施不便,因此,直到7天过后,台北地区才得到相关消息。
这些美国传教士,阿尔弗烈德(Alfred)牧师的同伴们,认为这是上帝对那些拒绝追随他的华人的惩戒。他们深信,信仰和天父一定会驱逐他们身上所有的邪恶。船长命令我们原地待命,直到他召集好所有的护卫力量。而阿尔弗烈德牧师却拒绝了。当还在寻求支援时,他们就跨过了河流……我们的地面部队和一个排的国民军正午时分抵达了村落……到处都是尸体,或是尸体碎片。整个地面都是湿漉漉的。神啊,那气味,简直无法描述!我们看到那些令人厌恶的人性恶魔从迷雾中走来,在距离不到100码的地方,我们交战了。任何武器都无济于事。不管是我们的步枪,还是加特林机枪……我看到有个家伙瞬间好像失去了理智,我猜,那是赖利(Riley)吧。他装上了刺刀,准备直接刺穿那些恶魔的躯体。结果,差不多有一打敌人围攻了他。它们迅疾地撕扯下了他的四肢,直接将他的血肉从骨头上啃了下来!太惊悚了!……此时,走过来一个人,小小的个子,光秃秃的脑袋,是巫医还是僧侣?随你怎么称呼吧……他挥舞着一把奇特的武器,一端好像是扁平的铁铲,而另一端则是月牙形的刀剑……我惊呆了,至少有一二十具尸体倒在了他脚下……他跑了过去,嘴里嘟囔着什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那些怪物的脑袋。此时,我们都明白了,这个中国人是叫我们瞄准那些怪物的脑袋射击……于是,我们钻进了它们之间……而当我们穿越这一地的尸体,才发现那中国人身边站着几个白人,那是我们的传教士。我们当中有个人注意到其中一个脊椎被子弹打断的怪物。它还活着,不停拍打着它的手臂,那满是血污牙齿的嘴巴还是啃咬着,嘴里发出恐怖的嚎叫声!指挥官认出,那其实就是阿尔弗烈德牧师。他一边念着祷告语,一边瞄准牧师的太阳穴开了枪。
瓦克斯基将他的全部文档卖给了低级刊物《传说中的群魔乱舞》(Tales of the Macabre),这一举动也导致了他被免职、关押。被释放之后,瓦克斯基一直拒绝接受进一步采访。至今,美国海军还坚决否认这次事件的存在。
公元1905年,塔波拉(Tabora),坦噶尼喀,德属东非
审讯记录讲到,有一个名叫西蒙(Simon)的本地向导被逮捕并被控告,因为他砍下了著名白人猎手卡尔•塞克特(Karl Seekt)的脑袋。而西蒙的辩护律师,一位名叫盖伊•沃森特(Guy Voorster)的荷兰种植园主,宣称他的委托人其实采取的是一项英雄之举。以下是沃森特的陈述:
西蒙相信有某种病能够夺走人类生命。这会让人只剩下躯壳,而那亡者却依然存活着,但却不再有任何自我意识,只会机械地啃噬同类……此外,这种不死怪物的受害者们,也会从坟墓中爬出来危害人间。如此恶性循环,直到世间只有这些怪物为止……我的委托人说,这名有问题的受害者比预计时间晚了两天返回营地,并且那时他已经神志不清,手臂上还有一些无法解释的伤口。刚过了一天,他就断气了……接下来,塞克特先生在临终之时竟然起身啃咬队伍里其他成员。因此,我的委托人才用土著刀砍下了塞克特的脑袋,将其丢进火堆里烧成了灰烬。
其后,沃森特先生却说,他并不采纳西蒙提供的证词,那个男人其实患了精神病,因此不该被处死。然而,由于以神经错乱作为辩护只适用于白人,不包括非洲人,因此西蒙最终还是被判处绞刑。这次审判的所有记录都还保存在坦桑尼亚,虽然情况不佳,但毕竟还是留存了下来。
公元1911年,维特,路易斯安那州
这一典型的美国传奇录,在美国南部的酒吧和学校更衣室里,被人们津津乐道地谈论着,而其起源还是有根有据的历史事实。万圣节那天夜里,有几个阿卡迪亚(Acadia)的年轻人参与了一场“勇气大挑战”:从午夜开始,在某条小溪边待到天亮。当地传说,那里有一头来自种植家庭的僵尸在沼泽地里游荡,攻击其遭遇的任何人类,并使之僵尸化。直到第二天中午,也没有一个年轻人走出他们的挑战地。人们组建了一支搜救队搜查那片沼泽地。然而,不幸的是,他们遭到了至少30个僵尸的袭击,其中还包括那几个鲁莽的年轻人。于是,搜救队员们撤退了,却无意间将僵尸引向了维特。当居民们都躲在自家房子里不敢出入时,一个名叫亨利•德•拉•克鲁瓦(Henri De La Croix)的镇民却提出了一个观点。他认为,只要将僵尸浸泡在蜂蜜里,就能引来成千上万的昆虫啃噬掉它们的躯体。显然,这一想法失败了,更糟糕的是,克鲁瓦还差点因此丧命。随后人们就用煤油将僵尸们浸泡之后点燃了。由于没有考虑周全,维特的居民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火球到处逛荡,点燃了所有触及之物。当多数人都跳进沼泽避难时,有些受害者却被困在了堵死的建筑里,最后被活活烧死。几天之后,志愿营救队伍清点出的获救人数仅有58人(该镇之前有114人)。维特被夷为了平地。由于在统计伤亡人数时受到了僵尸尸体的困扰,维特居民的伤亡人数又被加到了僵尸尸体数里,结果导致有至少15具尸体无法解释。巴吞鲁日(Baton Rouge)的政府组织对此提出的官方解释,是一场“黑人引起的骚乱行为”。实际上,维特镇从头到尾都是白人,因此这一牵强附会的说法实在是令人起疑。所有私人信件、日记中有关这场僵尸爆发的证据,都被他们的后代保存了下来。
公元1913年,帕拉玛特索(PARAMARTSO),苏里南
易卜拉欣•奥贝杜拉医生可能是拓展人类僵尸科学知识的第一人,庆幸的是,他并不是最后一人。而简•文达海文,这位当时就因对麻风病的研究而在欧洲备受推崇的医生,后来又前往南美洲殖民地,深入研究这种症状怪异的瘟疫。
这些感染者的症状与全球患者都类似:溃烂的脓疮,斑驳的皮肤,腐烂的肉体。然而,这些也是仅有的共同点了。这些可怜虫们似乎完全疯了……没有任何理性思考能力,也不能辨认出自己的家人……它们不喝水、不睡觉,除了活物之外什么也不吃……昨天在医院里,有个勤务员,为了好玩,也为了表示对我的反抗,将一只受伤的老鼠丢进了患者的隔间里。随即,其中一个迅速抓住了那只害虫,一口将其吞了下去……这些患者们表现出近乎疯狂的敌意……它们会像动物一样,撕咬任何接近他们的人……而一个有权有势、目无法规的探病女人,很快就被她那感染的丈夫给咬了。尽管尝试了所有已知的治疗手段,那女人还是很快病重,当天便死去了……尸体被送回了她家的种植园……出于某种原因,我提出的尸体解剖请求被拒绝……而就在当晚,尸体被窃……通过酒精、福尔马林、加热到90摄氏度高温等实验手段,我排除了其他细菌作祟的可能性……由此我得出传染源是一种存活着的感染性液体……我称之为“索拉难”。
(拉丁语里,在“病毒”一词被广泛使用之前,人们普遍使用“存活着的感染性液体”。)这些摘录来自文达海文医生对此次新发现的记录,该记录厚达200页,历时整整一年才完成。在这项研究里,他记录了僵尸对疼痛的耐力、对呼吸的明显不依赖性、缓慢的腐烂速率、缓慢的行进速度、有限的敏捷度、匮乏的自我治愈能力。由于他所研究的学科受到了粗暴干涉,并且医院方面也对此充满恐惧,因此,他从未真正实施一次尸体解剖。受此影响,他对僵尸的研究也告一段落。1914年,他回到荷兰,出版了他的著作。然而,讽刺的是,这却没能引起科学界的注意,没有嘲弄,也没有赞誉。和当时许多人一样,他的故事也被淹没在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硝烟中。而他工作时候的拷贝本却遗忘在了阿姆斯特丹(Amsterdam)。后来,文达海文作为医学工作者回到了荷属东印度群岛(印度尼西亚),直至在那里死于疟疾。他的主要突破在于发现了僵尸产生的源病毒,并且他还是第一个将其命名为“索拉难”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词语。尽管在那个年代,他的研究成果并未引起欧洲世界的关注,但在今日,他却在全世界范围内广为人知。然而,不幸的是,某个国家的人却将这个好医生的发现进行了破坏性运用。(参阅公元“1942-1945年,哈尔滨”)
公元1923年,科伦坡(Colombo),锡兰
这篇文档来自《东方人》(The Oriental),这是一份被驱逐国外的报纸,专为生活在印度洋殖民地的英国人提供。克里斯多弗•威尔斯(Christopher Wells)是英国皇家航空公司的一名副驾驶员,其落海14天后在救生筏上获救。威尔斯解释说,在死神爆发前,他本来是在运送一具尸体回科伦坡的,该尸体是由一支在珠穆朗玛峰(Qomolangma)的英国探险队发现的,尸体主人生前是一个欧洲人,衣物完全是一世纪以前的风格,也没有任何文件可辨别其身份,且又被冻得严严实实的,因此,队长决定将其运回科伦坡做进一步科研。然而在回国途中,尸体解冻苏醒了过来,并且开始攻击机组成员。三个人成功地用灭火器击中了攻击者的脑袋(尽管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对付什么东西,但这一举动恰恰也使僵尸丧失了行动能力。)虽然即时危机解除了,但他们现在还面临着一架受损的飞机。虽然飞行员发出了遇难讯号,但却还未来得及报告准确位置。他们三人不得不用降落伞降落在了海上。而此时,机长尚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所受的咬伤将会在接下来造成怎样的严重后果。第二天,他就断气了,很快,过了几个小时就僵尸化了!它开始疯狂地攻击其余两人。正当飞行员在跟其进行殊死搏斗时,威尔斯在惊恐中将他俩一起踢下了海。当他带着深深的忏悔,向官员们讲述了这段经历之后,便陷入了意识不明的状态中,并且,于第二天死去。此后,他的故事被当作是中暑引起的胡言乱语。而后来的调查也没能为飞机、机组成员或是所谓僵尸提供任何现实证据。
图98
公元1942年,太平洋中央
日军进军初期,有一个排的皇家海军陆战队被派遣驻扎在阿图克(Atuk)上,该岛是卡洛琳群岛(Caroline chain)诸岛之一。然而,登陆几天之后,这个排就遭受到了一群来自丛林里的僵尸的袭击。一开始,由于大家不了解攻击者的特征和有效歼灭手段,伤亡人数很多。此后,他们便转移到了岛屿最北端的一处山丘上加强防御。幸存的队员们任由那些伤者自生自灭,讽刺的是,他们却由此避免了被同伴感染的危险。队员们在山顶堡垒上呆坐了几天,缺水缺粮,又无法联络外界。整个过程中僵尸们都包围在山脚下,虽然它们爬不上去,却也阻断了队员们的后退之路。在整整两个星期的囚禁之后,排里的狙击手阿中村(Ashi Nakamura)发现,爆头对僵尸来说才是致命的,这一发现终于使得战士们能够与袭击者们大干一场了。在用步枪清扫光包围圈的僵尸之后,他们深入森林开始了彻底扫尾活动。目击者证词显示,浩友永(Hiroshi Tomonaga)上尉仅用他的武士军刀就砍掉了11个僵尸脑袋(然而,关于这件武器的使用却始终充满争议)。战后一次检查与对比记录显示,阿图克岛很有可能就是被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Francis Drake)称作“诅咒之岛”的那个岛屿。据上尉战后所供给美军的证词显示,当他们与东京无线电台取得联络时,日本指挥部高层特别指示:捕获其余僵尸,不要赶尽杀绝。此事得以完成之后(4头僵尸被捕获),皇家海军潜艇I-58被派遣运回这些僵尸俘虏。上尉还坦白说,他对这4头僵尸的去向毫不知情,他和他的手下们甚至被禁止讨论这一经历,否则将会被处死。
公元1942-1945年,哈尔滨,日傀儡政权满洲国(满洲)
前美军情报部官员大卫•肖(David Shore)在1951年出版的一本名叫《监狱里升起的太阳》(The Sun Rose on Hell)的书中,详细描述了由日军“黑龙”军事队伍在战争时期发动的一系列生物实验。实验之一,代号为“樱花”(Cherry Blossom),旨在繁殖并训练出一支僵尸军队。据他所说,日军于1941-1942年间入侵荷属东印度群岛时,在苏腊巴亚(Surabaya)发现了一本简•文达海文的工作记录副本。随即,这份记录就被送达位于哈尔滨的黑龙总部进行进一步研究。尽管理论计划已经齐备,却没有找到任何索拉难的样本可供研究(这也间接证明,古代“生命兄弟会”的反僵尸行动是成功的)。然而,6个月后,阿图克岛事件改变了这一切——4个被俘的僵尸送到了哈尔滨。他们将其中3个僵尸用于实验研究,而另1个则被用于繁衍。肖说,在当时,对日本人来说,任何“政见异议”者(不认同当局统治的人)都被当作天竺鼠进行实验。当他们完成了一个“排”的40个僵尸转化之后,黑龙部队试图操纵训练它们成为顺从的工蜂。然而结果却十分令人丧气:16个训练教官有10人因受到咬伤而僵尸化了。在进行了长达2年的无果尝试之后,日军最终决定豁出去,将这50个僵尸通通释放出去攻击敌军,此时他们根本就顾不上什么形势问题了。于是,他们准备空投10头僵尸进缅甸的英军营地。然而,该运输机在尚未抵达目的地之前就遭到了防空炮的攻击,炸毁了货舱中的所有僵尸。第二次,日军又尝试从水路运送10个僵尸前往美军控制的巴拿马运河区(实际目的是试图制造混乱,以阻绝大西洋的美军舰队支援太平洋战区)。但是,潜艇在途中便被击沉了。第三次尝试还是用潜艇进行运输,他们准备在美国西海岸释放20个僵尸。不幸的是,在穿越北太平洋途中,船长汇报说僵尸们挣脱束缚,对船员发起了攻击,因此他不得不弃船逃生。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了,日军又进行了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尝试,他们准备将剩下的僵尸空投进云南的游击队地区。然而,中国狙击手爆头射杀了其中的9个僵尸(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行动的重要性,只是贯彻爆头策略而已),将最后一头带回总部进行进一步研究。当苏联军队在1945年攻入满洲国时,所有有关“樱花”计划的记录和证据都消失了。
据肖所说,他书中的所有资料都是来自于黑龙部队的两名目击成员,战争结束时,这两个人被美军在南韩俘虏了,此后肖亲自听取了相关审讯。一开始,肖为出版这本书,找到了一家名叫格林兄弟出版社(Green Brothers Press)的独立小公司。然而,该书上架之前,政府便下令没收了所有副本,甚至格林兄弟出版社也遭到了约瑟夫•麦卡锡(Joseph McCarthy)的控告,罪名是出版“恶劣的破坏性书籍”,在沉重的法律赔偿之下,该公司不得不申请破产。而大卫•肖则被控“危害国家安全”,获判无期徒刑,在堪萨斯莱文沃思(Leavenworth)堡服刑。最终他在被释放2个月之后,死于心脏病。他的遗孀萨拉•肖(Sara Shore),一直秘密保存着丈夫这“违法”的手稿副本,直到她于1984年去世。而他们的女儿汉纳(Hannah),前不久终于胜诉,争取到了出版权。
公元1943年,法属北非
这份摘录来自P.E.C.安东尼•马尔诺(P.EC.Anthony Marno)的报告,此人是美军一架B-24轰炸机的尾炮手。在一次夜袭在意大利的德军步兵的返航途中,飞机在阿尔及利亚沙漠上空迷失了方向。最终由于燃料不足,他们不得不跳伞进入那处看起来是人类殖民地的地方,而实际上,那是路易•菲力普堡(Louis Philippe)。
这一切看起来像是出现在小孩子梦魇中……我们打开了大门,没有栅栏,什么也没有。当我们走进院子里时,我们看到了一堆山一样高的白骨,绝不是开玩笑的!像电影里那样,它们四处散落着。我们的机长摇了摇头,说道“这就像埋藏什么宝藏的地方,你说呢?”幸运的是,这些尸体都没有掉进井里。我们装满了自己的水壶,找到一些物资。这里没有任何食物,但退一万步说,即使有食物,又有谁肯吃呢?
在距离堡垒50英里处,马尔诺和其余机组成员们被一支阿拉伯驼队救了。当他们向这些阿拉伯人问起此地的相关事情时,这些人什么都没说。而在当时,美军没有任何兴趣去调查一处沙漠中央的废墟,何况资源也不允许。因此,其后也就没有派出任何侦察队。
公元1947年,贾维(Jarvie),英属哥伦比亚
五份独立报纸上的相关系列报道,叙述了在加拿大一个小村子里发生的血腥事件和个人英雄主义。对这起事件的起源我们知之甚少。历史学家们怀疑,最初的感染者是一名名叫马修•摩根(Mathew Morgan)的当地猎人,他在回村时肩上有一处怪异的咬伤。第二天黎明,就有21个僵尸在贾维镇的街道上晃荡了。已经有9个镇民被啃噬干净,而剩下的15个人则躲进了警长办公室。其中有一个镇民无意间发现,爆头是行之有效的办法。但此时,大多数窗口都堵满了僵尸,没有人能准确瞄准他们。于是,他们制定了一个计划,从地板缝爬出去,去电报亭发信给维多利亚市(Victoria)的官员求助。幸存者们成功地跑到了中途,却被一头僵尸发现,于是开始对他们穷追不舍。其中一个名叫里贾纳•克拉克(Regina Clark)的成员,决定自己引开僵尸,好让其他人得以继续前进。克拉克带着一挺美国M1卡宾枪,将僵尸们引到了一条死胡同。目击者表示,克拉克此举的目的是,故意将僵尸们局限在一个狭小空间里,这样她最多只用同时面对4个目标。凭着冷静的瞄准和迅疾的装弹速度,克拉克干掉了所有僵尸。一些目击者甚至证实说,她曾在12秒内发了15枪,还枪枪命中。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她解决的头一个僵尸还是她的丈夫。官方将这次事件称为“一次难以解释的公众暴力”。所有报道都是来自于贾维镇民的描述。而故事的主人公,里贾纳•克拉克却拒绝了采访,因此,她的经历都被其家人当作高级机密严格保守着。
公元1954年,THAN HOA,法属印度支那
这段文字来自于一位名叫让•贝阿特•拉克特(Jean Beart Lacoutour)的法国商人,此前他曾居住在前殖民地。
游戏名叫“恶魔之舞”。一个活人和一个这种生物被一起关在笼子里。并且那人还只有一把不到8cm的小刀……他能在和那个活尸体的华尔兹中活下来吗?如果不能,他又能支撑多久呢?人们以这样或那样的不定因素来下赌注……我们维持着这些恶臭的斗士们的数量。它们大多数都是败战的受害者,也有一些是从街上捡来的……我们给他们的家人丰厚的报酬……愿上帝宽恕我这不可思议的罪恶。
这封信出人意料地在胡志明率领的游击队胜利之后的第三个月,顺利抵达了法国的拉罗谢尔(La Rochelle)。没有人知道拉克特的“魔鬼之舞”的命运究竟如何,此后也再没有任何相关信息。一年以后,拉克特的尸体被送达法国,但尸体已经严重腐烂,脑子里还嵌着一颗子弹。北越验尸官断定其为自杀。
公元1957年,蒙巴萨岛(Mombasa),肯尼亚
这段摘录来自英军官对茅茅起义(Mau Mau uprising)中俘虏士兵的审讯(所有回答都经由翻译转述):
Q:你看到了多少个?
A:5个。
Q:描述一下。
A:白人,皮肤灰暗皲裂,有些人身上有伤口、咬痕。胸口都有弹眼。步履蹒跚,不断嚎叫。双目无神。牙齿沾满血污。散发腐败的恶臭味。动物们都被吓跑了。
此时,战俘和翻译起了争执,战俘沉默了。
Q:发生了什么事?
A:他们朝我们逼近。我们拔出类似弯刀的武器,斩首、焚烧了他们。
Q:你把头也一起埋了?
A:是的。
Q:为什么?
A:因为用火的话会让我们暴露我们的行踪。
Q:你没有受伤?
A:要是受伤了我还在这里吗?
Q:你不害怕?
A:我们只害怕活人。
Q:这么说那儿有某种恶灵?
战俘痴痴地笑了。
Q:你笑什么?
A:恶灵是吓唬小孩的说法,那些家伙是活死人。
此后的审讯中,这名俘虏再没有提供多少有用讯息。当问到是否还有僵尸存在时,他沉默了。当年,整份文档都刊登在一份英国小报上,但却并未造成任何影响。
公元1960年,比耶尔哥兰斯克(BYELGORANSK),苏联
有人怀疑,二战结束以后,攻入满洲国的苏军很可能抓住了多数日本科学家,缴获了大部分与黑龙计划有关的档案和测试记录(关于僵尸的)。最新发现证明,这些谣言恐怕并非空穴来风。苏联制定了一项新的计划,其目的在于组建一支僵尸秘密军队,以应对第三次世界大战。当时的“樱花”被更名为“鳝鱼”,在东西伯利亚地区的一个小村庄执行,那里仅有的一座建筑物就是关押政见异议者的监狱。这一完美选址不仅保证了行动的绝密性,还保证了实验品的来源。最新研究发现,当年的实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后来失败了,还导致了一起数百僵尸的爆发。只有极少数科学家得以成功逃进了监狱里。在高墙内确保人身安全之后,他们开始致力于准备一场短期围攻战,因为他们确信,救援很快就会到来。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有些历史学家认为,该地地处偏僻(没有道路,补给都靠空运),因此没有得到及时回应。还有人甚至认为,这场计划是约瑟夫•斯大林(Joseph Stalin)发起的,因此KGB(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还在犹豫,要不要禀告赫鲁晓夫(Khrushchev)总理。而第三种理论则提出,其实苏联高层领导者是清楚这场灾难的,他们在村子周围部署了大量军队,以防防线被攻破。他们只是在冷眼旁观围攻的最终结果。而在高墙内,被困的科学家、军事人员和囚犯们则舒坦地生存了下来。他们在其中建起了温室;挖掘了水井;构造了风力、人力发电机;甚至还有无线电联络外界。幸存者们汇报说,照此情形,他们完全可以支撑到冬天,到时如果情况乐观的话,僵尸们就会被冻僵了。然而在第一场秋霜前三天,一架苏联飞机朝着比耶尔哥兰斯克地区投下了一枚热核反应装置。于是,村庄、监狱以及整个周边地区,都在这场百万吨级的爆炸中夷为平地。
几十年来,这场灾难都被苏联政府解释为一起例行的核武器实验。直到1992年,西方收到相关信息才还原了事件真相。同时,年长的西伯利亚人也在谣传着关于爆炸的故事,在俄罗斯新近言论自由之后,还接受了媒体访问。前苏联官员们都或多或少地暗示了这次爆炸的真实性。他们有些人说比耶尔哥兰斯克村确实存在;有的则确认,那里既是一处政治监狱又是一处生物战中心;有的人甚至承认了这次事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爆发”,尽管没有人确切描述过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最具决定性意义的证据来源于一名叫季维诺也夫(Artiom Zenoviev)的前KGB档案保管员,同时他也是一个俄罗斯暴徒。他将所有相关政府报告的副本都秘密交给了一位匿名西方人(当然,他因此也得到了丰厚回报)。报告中包含了无线电记录,航空照片(前后都有),地面士兵和轰炸机组人员的免职报告单,还有“鳝鱼计划”指挥官的供词。其中还包括643页僵尸生理学和行为模式的测试记录。俄罗斯政府反驳说,这一切不过是欺诈。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难以想象,季维诺也夫不过是一个堂而皇之的投机主义者,他的清单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机密资料,竟然涉及到那些顶级科学家、军方命令,以及比耶尔哥兰斯克烧毁一个月后被KGB处死的政治局官员?
公元1962年,未知的城市,内华达州
这起爆发记录实在太过简略,不得不怀疑这到底是不是20世纪后期发生在地球某处的。据一些二手目击者档案碎片、发黄的新闻报道碎片以及一份令人起疑的警方报告,我们得知,汉克•戴维斯(Hank Davis)发生了一起小规模的僵尸围攻。当地一名农夫以及三个雇工被困在谷仓里长达五天五夜。当当地警方终于前来歼灭僵尸、拯救受害者时,他们惊讶地发现,他们都死了。调查表明,这四个人是自相残杀而死的。更确切地说,是其中一个人杀害了其余三个之后,自杀了。调查尚未发现事件具体起因。谷仓里十分安全,并且物资储备也才消耗了一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惨剧?最新研究提出,也许是僵尸不断嚎叫,击溃了那些与外界隔绝的受害者的心理防线。由于此次事件尚没有任何官方解释,因此,整起事件“仍在调查中”。
公元1968年,老挝东部
这个故事是由彼得•斯塔夫罗斯(Peter Stavros)讲述的,这个药物依赖症患者曾是一名特种部队狙击手。1989年,当他在洛杉矶的V.A.医院接受心理评估时,他向主治医师讲述了这个故事。他说,当时他和他所在的队伍正在越南边界执行一次常规的搜索-摧毁任务,目标是一座疑为巴特寮(Pathet Lao,老挝共产党游击队)集结地的村子。当进入村庄时,他们看到村民们正在抵御几十个僵尸的围攻。出于某种原因,队长下令撤退,随后呼叫了一次空袭支援。空袭者在整个蔓延区洒满了汽油,将幸存的人类和僵尸一起葬身火海。然而,斯塔夫罗斯的故事无法得到任何档案文字的证实,且也没有人能证明此事,队里其他成员不是去世了,在任务中失踪了,就是行踪不明或是拒绝访问。
公元1971年,侬奥纳谷(NONG’ONA VALLEY),卢旺达
简•梅西(Jane Massey)是《生机地球》(The Living Earth)的野生生物摄影师,她被派去记录濒临灭绝的银背大猩猩的生活。这段摘录相当于这位小大型灵长类动物的一段轶事:
当我们穿越一处陡峭的峡谷时,我发现树叶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活动。向导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要求我们停步查看。同时我还听到了某种罕见的状况:万籁俱寂,没有鸟鸣,没有动物声,甚至没有一丝昆虫的响动,而此时我们身上还带着一些嘈杂的昆虫。我疑惑地问肯格里(Kengeri)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保持安静。从峡谷深处,我可以听到一些沉重的嚎叫声。我们的摄影师凯文(Kevin)脸色煞白地嘟囔着,那一定是风声。然而,我听过沙捞越、斯里兰卡、亚马逊甚至尼泊尔的风声,经验告诉我,这绝对不是风声!肯格里手握一柄弯刀,制止了我们的交谈。我跟他说我想下去看看,然而,他一口回绝了。后来他又说,“这是死人在底下活动”,随后就沉默了。
因此,梅西根本没有去探索峡谷状况,也没有发现任何嚎叫声的来源。向导的故事可能仅仅是当地的迷信传说,而那哀嚎声也可能只是风声而已。然而,地图显示,该峡谷各个方向都为峭壁所包围,僵尸们根本不可能从中逃脱。理论上来说,该峡谷可能是某部落专门用来关押僵尸而不是歼灭的。
公元1975年,阿尔-马丘(AL-MARQ),埃及
关于这次爆发有多种不同信息来源:镇民目击者的供述,9名被免职的埃及军队低级人员的证词,卡西姆•法鲁克(Gassim Farouk),一个现已转移到美国的前埃及空军情报局情报员的记录,以及数名要求身份保密的国际新闻记者。所有这些信息来源都证实,有一个埃及小村落遭到了一次来源不明的攻击并由此沦陷。不管是其他村镇的警力还是仅35英里之遥的埃及第二装甲师加巴尔•加里伯(Gabal Garib)的指挥部,都没有派出任何援助。由于一次怪异的命运扭曲,加巴尔•加里伯的话务员(以色列莫沙德[Mossad]特工)将这一信息发给了位于特拉维夫(Tel Aviv)的以色列国防军(IDF)总部。要不是因为雅各布(Jacob Korsunsky)上校,莫沙德和以色列总参谋部都会将此当作一次恶作剧,一笑了之。这个美籍犹太人是果尔达•梅厄(Golda Meir)总理的一名副手,之前还是已故大卫•肖的同事。因此,他非常清楚僵尸的存在以及潜在破坏性。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当雅各布终于说服梅厄派遣侦察队调查阿尔-马丘,却已经是爆发开始整整14天以后了。9名幸存者躲在村里的清真寺内,只有少量饮水,没有任何食物。雅各布率领一排伞兵降落在阿尔-马丘中央,在12小时的苦战之后,他们终于肃清了所有的僵尸。此后,出现了各种版本的猜测。有人说埃及军队包围了阿尔-马丘,俘虏了那些以色列人,准备当场处死。而这些俘虏向他们展示了僵尸之后,又苦苦哀求了很久,埃及人才放过了他们。甚至有些人借此进一步发挥,说这其实也是埃以局势缓和的原因之一。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铁定证据能证实这次事件。雅各布死于1991年。他的自传,个人档案,军队通讯,新闻文章,甚至还有一名莫沙德摄影师拍下来的战斗录影,都被封存在以色列政府内。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就提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有趣问题:埃及人又是怎么意识到那是僵尸的呢?只是因为目击者是这么说的,还是因为那看起来是人类尸体?难道没有任何一个完整的存活样本(或多个)能切实证明这一事件吗?如果有的话,那它们又在哪里?
公元1979年,斯佩里(Sperry),阿拉巴马州
当地邮递员查克•伯纳德(Chuck Bernard)如往常一样在做他的日常工作时,停在了亨里克斯(Henrichs)农庄前,却发现前一天送达的邮件都还未被收走。由于这种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因此,伯纳德打算亲自将这些邮件拿进屋去。然而,就在距离前门还有50英尺的时候,他却听见了一阵嘈杂声,混夹着枪声、惨叫声、求助声。他赶紧逃了出去,驾车到10英里以外最近的投币电话亭打电话报警。当两名警察人员带着一队医护人员抵达时,却发现亨里克斯一家已经遭到了惨绝人寰的屠杀。而仅有的生存者弗雷达•亨里克斯(Freda Henrichs)则出现了明显重度感染的症状。警方尚来不及制止她,她便已经攻击了两名医护人员。最后抵达的第三名警官惊恐地枪击了对方脑袋。此后,两名伤者被迅速送往医院救治,但很快便去世了。3小时后,这两具尸体竟然在验尸时爬了起来,袭击了验尸官及其助手。紧接着,它们冲上了街道。于是,整个镇子便陷入了这场午夜凶铃。很快,僵尸数目便增加到了22个,还有15个人被吃干净了。一些幸存者躲进了自家房屋避难,而另一些人则试图逃出这里。有3个学生成功地爬上了水塔顶部。虽然一直被僵尸队伍包围着(其间有几头僵尸打算爬上去,但最终被狠狠地踢了下去),但他们却坚持到了救援抵达。一个名叫哈兰德•李(Harland Lee)的男人,带着一把改装乌兹冲锋枪离开了家,此外,他还带着一把锯短枪管的双管霰弹枪,还有两把.44马格南手枪(一把是左轮枪,另一把则是半自动)。目击者报告说,他们看见李攻击12头僵尸。他先用那把乌兹枪,随后又换了另一把武器轮流攻击。刚开始,他都是瞄准躯体开枪,后来却发现这样虽然对其造成了重伤,但却无法致死。最后,由于弹药供给不足,又被一堆废弃汽车堵住了退路,李开始尝试手枪爆头。然而此时,他的手剧烈颤抖着,根本无法准确瞄准目标。这个自以为是的城镇救世主很快就被吃掉了。天亮之后,来自邻镇的代表随同州警、临时召集的志愿警员一起,在斯佩里集合了。他们带着有瞄准镜的猎枪,也知道爆头的关键点(这一点是当地一个猎人发现的。并且他还靠此成功保卫了自家安全),所以很快就解决了所有僵尸。官方解释(农业局发布的)是“当地供水管线里的杀虫剂污染引起的大规模癔病”。所有尸体都被疾控中心集中销毁了,当然,这一切都在民间验尸之前。大部分无线电记录,新闻胶片,私人照片都被没收了。幸存者们总共提起了多达175起诉讼请求,其中92起达成了庭外和解,48起尚未解决,而剩下那些则神秘撤诉了。最近,其中一起诉讼还提出,申请使用当时被没收的媒体胶片。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会有法庭决议了。
公元1980年10月,玛里西拉(MARICELA),巴西
这起爆发的最初新闻来自“绿色母亲”(Green Mother),该团体试图警告当地印第安人,他们面临着土地没收、摧毁的糟糕状况。同时,那些牛仔们又试图通过暴力手段达成这一目的,于是他们便整装出发前往印第安村落。然而,不幸的是,当他们抵达雨林深处时,便遭到了另一股更骇人的敌军袭击:一个总数超过30的僵尸团。这些可怜的牛仔们,不是被吃掉就是变成了僵尸。两名幸存者好不容易跑到隔壁镇上,警告镇民们这一情况。可是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而官方报告则称,这是一起印第安人发起的暴动。最终他们派出了3个旅的士兵前往玛里西拉进行探查。由于没有发现任何僵尸踪迹,士兵们便进入了印第安村落。随后发生的这一切就像所有僵尸引起的事件一样,被巴西政府完全否决了。目击者描述,这里发生了一场大屠杀,具体来说就是,政府军队摧毁了任何走动的物体,不管是僵尸还是活人。然而,更为讽刺的是,甚至连“绿色母亲”的成员们都否认了这个说法,他们坚持认为,这是巴西政府捏造的骗局,以此掩饰对印第安人的大屠杀。还有一个-证据,是由一名巴西军队军备局的退役少校提供的。他说,战斗发生之前,全国几乎每架火焰喷射器都被征用了,并且,在战后,那些送回的武器都空空如也。
公元1980年12月,茹鲁蒂(Juruti),巴西
这个位于玛里西拉(Malixila)下游300多英里的边远村落,五星期后数次成为袭击的发生地。那些从水里爬出来的僵尸袭击了船上的渔民,或是从河滩爬到了岸上。关于这些攻击的具体记录,诸如僵尸数目、影响、伤亡人数等,通通不为人知。
公元1984年,卡布里奥(Cabrio),亚利桑那州
这起事件牵涉到的人和范围都非常小,勉强可以算是等级1爆发。然而,此中所表现出来的僵尸衍生,却使其成为了索拉难研究中最重要的事件之一。事件起因是由于一所小学着火,47名孩子全部死于吸入烟尘。而唯一一个幸存者,9岁的爱伦•艾梅(Ellen Aims),却在跳窗逃生时,因受伤而大出血。只有紧急输血才能救回她的性命。一个半小时内,她开始出现了索拉难病毒感染症状。但是整个医疗队却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么严峻的事情,他们只是单纯地觉得,血液问题可能是由什么疾病感染导致的。正在对其进行测试时,那孩子就死去了。然而,在医疗队和她父母以及其他目击者的众目睽睽之下,她居然又醒了过来,咬伤了护士。爱伦随即被捆住,而那名受伤护士也被隔离起来,主治医师将这起事件的详情通报给了他在菲尼克斯市(Phoenix)的同事。两小时以后,疾控中心的医生们就在当地警务人员和“难以名状的联邦特工”的护送下抵达了。爱伦和那名受伤护士都被空运到某处机密地点,进行“进一步治疗”。而医院所有相关记录、血源储备都被没收了。也不让爱伦一家陪着孩子。此后一个星期都毫无音讯,突然地,他们得知说女儿已经“去世”,并且由于“健康需要”,遗体已经被火化了。这起事件首次证明了索拉难可以通过血液传播。同时,又引发了一个新的问题:谁是那血液的供体?该血液又是怎么在供体尚未察觉感染的情况下被采集的呢?这名感染供体为什么从未被人提起呢?此外,CDC(疾病控制中心)又怎么这么快就得知了爱伦的状况,并做出了迅疾反应的呢?(那名菲尼克斯市的医生拒绝了采访)不用说,一定有某个同谋影响着整个事件。爱伦的父母向CDC提起了诉讼,旨在揭露背后的真相。在作者研究这起事件时,诉讼仍在进行中。
公元1992年12月,约书亚树国立纪念公园(JoshuaTree National Monument),加利福尼亚
几名徒步旅行者和一些一日游乘客来到了这个沙漠公园,他们报告说,在主道旁发现了一个被遗弃的帐篷和露营设备。公园巡逻员前往调查时,却意外地在1.5英里外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场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性死在了那里,头颅因巨石袭击而凹陷,躯体上则布满了人类的咬痕。当地警员和州警进一步调查发现,被害人是来自加利福尼亚州奥克斯纳德(Oxnard)的萨拉•帕森斯(Sharon Parsons)。她和她的男朋友帕特里克•麦克当纳(Patrick MacDonald)此前一星期在公园里露营。于是,警方迅速发布了对麦克当纳的全国通缉令。然而,在对帕森斯进行全面尸检以后,验尸官们发现了一个骇人的事实。尸体的腐烂速度远比不上脑组织,而她的食道内甚至还残留着与麦克当纳血型一致的人肉!奇怪的是,帕森斯指甲里的皮肤样本又来自一个名叫德温•马丁(Devin Martin)的自由摄影师。由于此人朋友少,没有家人,因此即便他一个星期前骑自行车穿越沙漠失踪,也没有人前来报警立案。对公园进行全面搜查之后仍然一无所获。一个加油站的监控录像显示,麦克当纳曾在此做短暂停留。而当班职工指出,当时麦克当纳邋遢不堪,精神错乱,肩上还披着一件满是血污的衣服。而此后,麦克当纳向西方前进了,那里通向洛杉矶。
公元1993年1月,洛杉矶市区,加利福尼亚
目前还在进行一些关于爆发初期的调查,此外还包括爆发是如何传播扩散到临近区域的。最先开始的爆发是由一群V.B.R(Venice Boardwalk Reds,威尼斯浮桥红人)街道帮派年轻人发现的,他们来这里为一名被敌对帮派洛杉矶比罗斯黑人(Los Peros Negros)杀害的帮派成员报仇。凌晨一点,他们进入了一座被比罗斯当作老巢的废弃工厂。他们最初注意到的是,这里居然没有一个无家可归的贫民。要知道,这里原本是贫民窟。纸板箱、购物车和其他一些贫民们的随身物品都散落在大街上,但就是一个人都没有。由于没注意路面,他们不小心碾过了一个蹒跚的行人。司机失控了,这辆汽车撞进了一座建筑里。他们还没来得及训斥同伴低劣的驾驶技术,更没来得及修车时,就惊讶地发现那个被撞的行人动了起来。那人全然不顾自己毁掉的背部,竟然慢慢地朝着这些混混们移了过来。红人中的一人举起了他的9mm手枪,击中了对方的胸口。然而,这一举动不但没能阻止那个蹒跚的男人,反倒使得枪声传遍了好几个街区。那人又连开了几枪,全部命中,但却毫无效果!最终,最后一颗子弹射进了那怪物的脑袋,终于结果了它。此时,混混们已经根本没时间去判断他们到底射杀了什么东西。因为他们突然听到了四面八方的嚎叫声,同时他们也从街灯的影子里,看到起码有四十个僵尸朝他们围了过来。
他们的车子已经毁掉了,不得已,混混们只好徒步冲上了街道,瞄准最薄弱的那排僵尸们开始突破。而讽刺的是,在他们转过几个街区之后,他们居然遇到了比罗斯残余成员,他们也是车子损坏、巢穴被侵。然而在这种生死关头,敌对的两方也只好先求生了。他们暂时休战,开始联合寻找可能的逃生之路和避难所。尽管那些质量上乘、没有窗户的建筑都很适合作为堡垒,但却都被它们的主人(建筑被遗弃的那些)锁住了,要么就是被杂物堵死了入口。比罗斯对地形更为熟悉,因此他们带队逃向不远处一所中学。即使僵尸们就在身后几分钟路程的距离处紧追不舍,他们还是成功地跑到学校,并砸开了2楼窗户逃了进去。不幸的是,这一举动触动了学校的防盗警铃,尖锐的警报声惊动了周边地区的所有僵尸。很快,僵尸群就达到了100之多。而在这个坚固的堡垒里,唯一的防护手段就是警铃了,可此时却毫无用处。按照堡垒的标准来说,中学确实是一处极佳选择;坚硬的混凝土结构,带栅栏和铁丝网的窗户,钢化的硬木门,这些因素都使得这座双层建筑易于防守。刚进入堡垒里,这支临时团队就表现出了卓越的远见——确定了第二次撤退区域,检查所有门窗以确保安全,将所有能找到的容器装上水,估算了每个人的武器和弹药。在他们眼里,警察实在比僵尸们更难对付,因此他们求援都是打给了同盟的混混们,而不是政府机构。这些援兵们都对此表示难以相信,但总算还是答应会尽快赶来支援。
讽刺的是,最后的这一举动却使其成为了所有僵尸爆发中少数几个记录在案的过度伤害事件之一。由于这些帮派成员们都防护充分、装备齐全、组织有序、领导有方且动机极端充分,很快他们就不伤一兵一卒地从二楼窗户里干掉了所有僵尸。而他们的援军(那些答应过会来支援的同盟帮派)也到达了,不幸的是,同时抵达的还有洛杉矶警察局(L.A.P.D)的警察。结果,所有相关人员都被逮捕了。
此后,整起事件被官方解释为“帮派之争”。威尼斯浮桥红人和洛杉矶比罗斯黑人都试图还原事情真相。然而没有人相信。他们的故事被当作是“病毒”带来的幻觉。而警方和那些援军们到达时,他们都只看到了被击毙的尸体,没有人看到行走的尸体,因此,也就无法指望任何目击者作证。这些僵尸们的尸体都被运走火化了。它们被当作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因此,也就没有任何人会来认领尸体,也更不会有任何人想念它们。那些最初卷进来的帮派成员,被判以“轻度谋杀罪”,在加利福尼亚一所州立监狱服刑。然而一年内,他们都死于谋杀,据推测可能是敌对帮派成员所为。原本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但有一名L.A.P.D的警探跑去向那些幸存的流浪汉们打听这个事情。该警探刚好几天前听说了帕森斯-麦克当纳事件,因而对此十分好奇,这也使他部分相信了帮派成员们的证词。其后,验尸官的报告又提供了重要论点。报告竟然完全符合帕森斯的验尸报告:一个指甲里发现的残渣来自另一个身上的皮夹,这个30多岁的男人比街道上那些流浪汉们穿得更好更整洁。而这皮夹其实是麦克当纳的!然而皮夹主人被一发12号霰弹击中了,因此并不能确认身份。这位匿名警探害怕将此发现报告给上司们会受到处罚,因此,他复制了所有事件的相关记录文档,寄给了本书作者。
公元1993年2月,东洛杉矶,加利福尼亚
凌晨1点45分,当地一家杂货店的老板奥克塔维奥(Octavio)和罗莎•梅尔加(Rosa Melgar),被2楼卧室窗户下的惨叫声吵醒了。因为担心店铺被劫,于是奥克塔维奥抓起手枪跑下楼,同时罗莎也报了警。在打开的下水道旁蜷缩着一个男人,他浑身泥泞,穿着破烂的卫生制服,不停颤抖着,而右脚上只有一个血流不止的残桩了。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大吼着让奥克塔维奥封住下水道。此时奥克塔维奥已经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听男人这么一说,就赶紧照做。金属盖子还未盖紧之前,奥克塔维奥好像听到了某种来自于远方的嚎叫声。当罗莎给男人的腿包扎好了之后,那男人半呜咽半吼着讲述了他的经历:他和五个环卫工人去查看一处暴雨下水道汇合点时,遭到了一群“疯子”的袭击。他说,那些袭击者浑身布满了各种碎片和伤口,干嚎着不说话,像跛子一样蹒跚而行。在他陷入意识不清之前,他的言语逐渐变弱,后来几乎变成了不可理喻的短语、哼唧声和呜咽。一个半小时之后,警方和医务人员才抵达。然而,此时那男人已经死了。尸体被运走以后,L.A.P.D.警官从梅尔加处得到了一些转述。奥克塔维奥提到他听到的那种嚎叫声,警官默默地将此记录了下来,但什么也没说。6个小时以后,奥克塔维奥从早间新闻中得知,那辆运送尸体的急救车半路出车祸爆炸了。据称,医护人员发出的无线电呼叫(无法理解新闻机构怎么会知道这些)主要是一些惊恐的尖叫声,起因是那具尸体好像从封闭的裹尸袋中爬了出来。新闻播报结束40分钟以后,四辆警车、一辆急救车还有一辆国民警卫队卡车停在了梅尔加家的杂货店前。梅尔加夫妇看到L.A.P.D.封锁了整个区域,又在下水道出入孔上搭建了一个巨大的军绿色帐篷,还修建了一条通道连接卡车。梅尔加一家和很多旁观者一起听到出入孔里传出了枪声。不到一个小时,帐篷被拆除,下水道被封填,所有车辆也都开走了。很少有人怀疑这起事件。没有人知道政府这些回应举动的详情,更别说那个地下迷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出于某种“个人法律因素”,梅尔加夫妇并没有遭到进一步质询。而L.A.P.D.将这起事件解释为“例行的公共健康与设施维护检查”。洛杉矶卫生局则彻底否认有任何员工失踪。
公元1994年3月,圣佩德罗(San Pedro),加利福尼亚
如果不是南加利福利亚船坞的一名起重机操作员阿利•古德温(Allie Goodwin)和她的一次性相机,可能全世界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次僵尸爆发的真相了。从一艘来自菲律宾达沃市(Davao)的悬挂着巴拿马国旗的货船上,卸下来一个无标识的集装箱。一连好几天,这个集装箱都被丢在船坞内等待收货。然而,一个晚上,守夜人却听到集装箱里传出了什么声音。他和几名守卫认为,里面可能藏着偷渡者,于是便打开箱子检查。突然,46头僵尸倾巢而出!就近几人立刻就被吃掉了。而其他人则躲进了仓库、办公楼和其他设施内避难。这些建筑有的为工人们提供了完美的庇护所,有的则不幸成了坟场。包括古德温在内,4个勇敢的起重机工人爬上机器,制造了一个特别堡垒,这个特制的堡垒使得13个工人安然度过了下半夜。其后,操作员们将起重机当作武器使用,他们用集装箱砸向僵尸们的脑袋。与此同时,警察来了(进入了那些上锁的建筑),此时,只剩下11头僵尸。随后,它们便被扫射解决了(包括一些好运的爆头)。人类总伤亡:20;僵尸尸体:39,其余7个可能是掉进海里被冲走了。
所有新闻都宣称这是一起演习。没有任何级别的官方声明。而船坞老板,甚至连损失了8名保安人员的安保公司都对此保持沉默。船组人员、船长,以及其所属公司都宣称,对这个集装箱的来源毫不知情,此后集装箱也神秘消失了。并且,这个港口在袭击的隔天“碰巧”失火烧毁了。鉴于圣佩德罗是一座极为繁忙的大型港口,还是美国最主要的移民港口,以上那些掩饰也就变得令人难以置信。政府怎么能完全封锁住这起恐怖事件的消息?连古德温的那些照片和陈述也都被相关官员怒斥为虚假的“杜撰”。后来,古德温因心理问题被公司开除。
公元1994年4月,圣莫尼卡港(San Monica Bay),加利福尼亚
3个帕洛斯弗迪(Palos Verdes)的居民,吉姆•黄(Jim Hwang),安东尼•赵(Anthony Cho)和迈克尔•金(Michael Kim)向警方报告,他们在港口钓鱼时遭袭。他们赌咒发誓说,当时黄钓到了一个又大又重的活物,他们以为是海鱼。然而,他们拖出水的却是一个男人,一个赤身裸体、身子部分被烧毁、部分腐烂的活生生的男人。可是,那男人攻击了那3个钓鱼者,抓住黄并试图咬他的脖子。赵奋力将黄推开,同时金狠狠地用船桨拍在那怪物脸上。当他们逃跑的时候,那袭击者掉进了水里。而在警局里,他们三人被要求做药物与酒精测试(测试表明他们既没嗑药也没喝酒),并且整晚都在接受审讯,第二天早上终于被释放了。官方说法是,事件“正在调查中”。根据袭击发生的时间地点判断,这很可能是圣佩德罗爆发里行踪不明的那几头僵尸之一。
公元1996年,印巴控制线,斯利那加(Srinagar),印度
这段摘录来自边境防卫队中尉的岗哨行动报告:
那物体看起来像是病重了还是喝醉了似的,晃悠着慢慢逼过来。(通过双筒望远镜)我看到他身上穿着巴基斯坦突击队的全套制服。然而,据报道,他们是从来不在这一地带活动的。当他走到距离300米处时,我们警告他停下来表明身份。但他根本没有听从。我们又发了第二次警告,他还是毫无反应。他好像在乱吼乱叫一样。随着我们的喊话声,他好像加快了速度。在200米处,他踩上了第一枚地雷,那是一枚“喷射炸弹(Bouncing Betty)”。此后我们看到那家伙浑身上下布满了弹片伤。他摔倒在地,却又站起来继续前进……我猜他是不是穿了什么贴身护甲之类的东西……在距离150米时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这次弹片直接切下了他的下巴……此时,我发现,他的所有伤口根本就没有流血……风开始转向我们这边……我们好像闻到了腐肉的恶臭味。当距离100米时,我命令列兵(排狙击手)干掉那东西。接下来,狙击手精准地击中了他的额头。他终于倒下了,再也爬不起来,再也不能前进了。
后续报告文档提到,在斯利那加的军医院,他们对该尸体进行了解剖、复原。随后,尸体很快就被国安队处理掉了。后续的有关研究内容并没有公布于世。
公元1998年,扎布罗沃斯特(ZABROVST),西伯利亚
雅各布•泰勒(Jacob Tailor)是加拿大广播公司的一名纪录片电影制作人。为了拍摄一部完整的、可能是克隆剑齿虎尸体的影片,他去了西伯利亚的一个小村庄扎布罗沃斯特。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一具二十多岁的男子尸体,该尸体衣着像是十六世纪的哥萨克人(cossack)。电影拍摄工作从七月开始,但泰勒和一支先锋队二月便抵达了那里,以便熟悉环境和电影主题。虽然泰勒认为,这具男子尸体不会在电影中有几秒钟的镜头,但他还是要求将其同老虎尸体一样储藏起来,直到他们返回基地。此后,泰勒和他的队员们返回多伦多(Toronto)进行休整。6月14日,泰勒队伍的几名成员回到了扎布罗沃斯特,准备打理好那冰冻的主角和场地。然而,他们不知道,这竟然成了永别。
当泰勒和队员们在7月1日乘飞机抵达时,惊讶地发现所有12座建筑都成了废墟,上面还残留着暴力和强行进入的痕迹,包括坏掉的窗户、翻倒的家具、墙和地板上四溅的血迹和肉渣。此时,一声惊恐的尖叫将泰勒的注意力带回了直升机,他发现36个食尸鬼正在啃食飞行员,其中包括当地村民和失踪的先驱队员们。泰勒无法理解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但他却知道,他必须马上逃命!
形势看起来非常严峻。泰勒和摄影师、音响师、现场调研员都没有任何武器,没有物资供给,并且还身处西伯利亚荒原中央,根本无法向外界求助。没有办法,他们只好逃进了一座双层农舍避难。来不及封锁门窗了,泰勒决定直接毁掉两座楼梯。他们将所有能找到的食物都放上了二楼,将所有能找到的容器都装满了水。他们用一把斧头、一把大锤和一些小工具摧毁了一座楼梯,但还未摧毁第二座时,僵尸们就赶到了。泰勒只好快速砍下二楼卧室的门板,并将其订在了楼梯上。这样一来,试图爬上来的僵尸们没法在这斜坡上找到任何着力点,便很容易被队员们将其踢下去。这种低强度的战斗持续了两天,期间,他们轮流着攻击、睡觉(在耳朵里塞满棉花减弱嚎叫声)。
第三天,泰勒无意间找到了一个逃生方法。由于队员们害怕在踢打僵尸时会被抓住脚,他们就用一把长柄木扫帚来代替。长此以往,扫帚柄变脆了,终于被一名攻击者抓住并弄断。当泰勒试图将那头僵尸踢下去时,却惊讶地发现那根断柄仍然被对方紧紧抓在手里,而那锋利的断头处恰好插进了另一个僵尸的眼眶。泰勒无意间干掉了第一个僵尸之后,他便意识到了消灭它们的有效方法。此时他们不再是单纯地将敌军推下斜坡,这些电影工作者们开始了反攻。任何接近的僵尸都遭到了斧头的致命性重击。而当斧头卡住某个死去的僵尸头里之后,他们又开始使用大锤。锤柄毁坏之后,他们又转向了撬棍。这样的苦战整整进行了7个小时,所幸,他们最终成功消灭了所有僵尸。
直到今天,俄罗斯政府也没对此事有个正式的解释。任何有关这起事件的询问,得到的答案都是“正在调查中”。然而,不难想象,任何一个像新俄罗斯联邦政府这样存在诸多社会、经济、政治、军事问题的国家,恐怕都难以对那些未开垦的西伯利亚地区的外国亡者,产生多浓厚的兴趣吧。
令人惊讶的是,在如此恶劣的斗争环境中,泰勒竟然还拍下了两卷录像带。由此他们得到了这42小时以来最令人欣喜若狂的电影胶片,“劳森电影”之类的数码视频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此后几年,泰勒都试图发表这些胶片,哪怕只是一部分也好。但所有看过这些胶片的国际“专家”们都认为,这是一场专业级别的诈骗行为。可悲的是,尽管电影曾是他毕生的信仰,但泰勒却因此彻底失信于这一行业了。如今,他深陷离婚和数起诉讼的悲惨结局。
公元2001年,希帝-穆萨(SIDI-MOUSSA),摩洛哥
这起袭击的唯一证据是一份法国报纸背页的一小段文章:
摩洛哥渔村爆发了大规模的癔病。事件已确认是由5名之前神经错乱的村民引起的,他们袭击了亲朋好友,甚至还啃噬他们的肉体。根据当地习俗,被感染者必须身缚重物被沉入海底。政府调查还在进行中。控诉范围从蓄意谋杀到过失杀人。
此后,没有任何相关政府审判,也没有进一步的报道。
公元2002年,圣托玛斯(ST.Thomas),美国维尔京群岛
有一头僵尸被冲上了岛屿的最北岸,它全身浮肿,躯体浸水,皮肤也彻底融化了。当地居民不确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于是远远地躲着它,同时叫来了警察。而僵尸却从沙滩上爬了起来,开始追赶那些围观者。尽管好奇心使他们想要近距离观察,但人群还是被僵尸的逼近吓退。此时,两名圣托马斯的警察到了,他们命令“嫌疑犯”停下来接受调查。但根本没得到对方任何回应,于是他们鸣枪警告。那家伙依旧毫无反应。正当警官们要再次开枪时,旁边一名围观的六岁小男孩兴奋地跑近僵尸,冒失地用棍子戳它。这个食尸鬼立刻抓住了那孩子,并试图张嘴咬他。两名警官赶紧冲上前将小男孩救了下来。就在此时,一个名叫耶利米•德威特(Jeremiah Dewitt)的多米尼加岛的新移民走出人群,快速抓住一名警官的右手朝着僵尸头上开了一枪。令人欣喜的是,没有任何人类被感染。警方对德威特的审讯最终也判定其为正当防卫,无罪释放。尽管已经高度腐烂,但从僵尸尸体照片上依然可以看出,它似乎有中东或北非血统。其衣物上的碎布和绳索证明,它是那些从摩洛哥海岸进入到海洋中的生物之一。理论上来说,一头僵尸是可能顺流穿越大西洋的,尽管这可能是唯一记录在案的事例。官方对此事的掩饰做得实在是怪异至极,反倒使得其家喻户晓。就像太平洋西北部的“大脚”和苏格兰尼斯湖水怪一样,旅行者们可以在夏洛特阿玛利亚(Charlotte Amalie)市区的任一个商店,买到有关“圣托玛斯僵尸”的纪念品,比如照片、T恤、雕像、时钟、手表,甚至还有孩子的图画书。数十个公交司机每天将大量旅行者从国际机场送到那著名的僵尸登陆地。审讯过后,德威特去美国过起了另一种生活。他在圣托玛斯的朋友和在多米尼加的家人,从此再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历史分析
直到二十世纪晚期,所有对僵尸袭击的研究都表明,爆发频率稳定增长着。之所以有些地方遭受的袭击看起来比其他地方频繁得多,可能是因为他们对此记录较全面。最经典的例子就是将古罗马时期和中世纪初期相比较。这一说法同样适用于安抚那些“杞人忧天者”。人类总是越来越依赖于文字记录,总会觉得爆发看起来好像越来越频繁。虽然这种思维方式很普遍,但有些时候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极其令人失望的。世界人口总数一天天在增加,其中心也由乡村渐渐转移到了城市,交通工具慢慢贯通了整个地球。所有这些因素联合在一起,再度导致传染病流行,而其中不少疾病都被认为,在上世纪以前就已根除了。逻辑上来说,索拉难在这样一个成熟的环境里势必能大肆繁衍。尽管相关信息都前所未有地被记录、分享、存留下来,但也无法掩盖僵尸袭击在增加的事实,同时它们的袭击频率也表明,它们在地球上的“发展”状况良好。照此速度,袭击只会继续增加,以一两种可能方式到达顶峰。第一种是,不管私下还是公开地,世界各国政府都不得不承认僵尸的存在,并提出应急措施以应对威胁。这种情况下,僵尸可能就会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被限制,轻易被容忍,甚至还可以通过预防接种来抵御。而第二种可能性很糟糕,人类和僵尸之间将会展开殊死战斗:这正是你目前所要准备的。
附录:爆发记录
以下空间专供记录那些可能预警爆发的可疑事件。(参阅《前期侦查》,以查阅可能迹象)切记:前期侦查和事前的充分准备,才能确保你获得绝佳的生存机会。记录范例见下:
日期:05/07/14
时间:凌晨3点51分
地点:美国任意的小镇
距离:近290英里
详情:早间新闻(本地频道5)报道,有一户人家遭到了一个或多个“疯子”的大屠杀,而且尸体还被吃掉了一些。所有尸体看上去都像经历了一场混战:瘀伤、刀伤、断骨,并且所有人身上都有大大的咬痕。所有人都死于爆头。他们说那是一种杀戮仪式。为什么?什么仪式?从何而来?“他们”是谁?所有报道都说,这一解释来源于“官方声明”。已有搜捕行动。我注意到那些队伍中只有警方(没有民众代表),并且当中一半都是优秀狙击手。新闻媒体不允许参加搜索行动,因为警方说“无法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记者们说尸体之所以被带回了大城市,而并没有停放在当地停尸房,是因为要进行“全面尸检”。然而,那处尸检医院距离这里只有50英里远!
行动:列出购物清单。电话通知汤姆(Tom),格雷格(Gregg)和亨利(Henry),今晚7:30在格雷格家聚会,磨利弯刀,清洁卡宾枪并上油,且在备忘录上记下:明天工作前练习一番,给自行车胎打足气。向公共服务致电,以确认河流水位处于通常水平。如果验尸医院爆发事故,我们将采取进一步的行动。